“北索……”女子低低呼唤着,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近在耳际又远在天边,那般清晰,却又那般不真切。
你是谁?让我看清你!你是谁?北索御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了树下,脚下是一大片粘稠的血液,鲜红刺目。
“救救我……”女子的脸隐藏在树枝投下的阴影中,惨白纤细的手紧紧捂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你要生宝宝了!”北索御震惊的看着女子高高隆起的肚皮,胀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裂而开,是,新生命么?
“救救我……”女子虚弱的伸出手,那般绝望,那般无助。
北索御跪在了血泊中,握紧女子冰凉的手,“不要怕……有我。”
女子握住北索御的手,缓缓拉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北索御的手刚一触碰到女子的腹部,胸前的八角水晶立即散发出炽烈的白光,强烈的反弹冲击将北索御狠狠的摔回到了结界中!
“少爷有难!”该死的!夏初阳一个腾身从树上跳了下来,飞速的往北索御的方向赶去!少爷!撑住!
“北索……北索……北索!不要走!我是鸣百,我是鸣百啊!救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走!”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捂住肚子的手渐渐被血染湿……
“鸣百……鸣百!鸣百……”
北索御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前的八角水晶释放出越来越炽烈的白光,晃得北索御睁不开眼睛,北索御一把扯下八角水晶,跌跌撞撞的冲向哭喊的女子……
“唔…………!”夏初阳身形一晃,疾驰的身影从树上摔了下来!夏初阳单膝跪地,紧紧的捂住胸口,好疼……豆大的汗珠从夏初阳的额间冒出,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少爷……夏初阳死死的咬住嘴唇,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等着我,少爷!一个闪身,夏初阳飞快的向北索御的方向追去。
八角水晶遗落到地上,一丝鲜红的血液从八角水晶的其中一个角中溢了出来……
“血……好多血……鸣百,你流了好多血……”北索御捂住叫鸣百的女子双手,刺眼的血液还是从鸣百的指缝间溢了出来,黏黏湿湿,冰冰冷冷,浸着北索御温热修长的手指……
“北索……我疼……鸣百……好疼好疼啊……”女子哭泣道。
北索御将浑身颤抖的鸣百紧紧拥在了怀中。
鸣百把脸埋在了北索御的怀里,长长的黑发挡住了她的脸……
“鸣百,你好冷……”
北索抱着鸣百,就像抱着一具冰寒的尸体,毫无温度,却透着无尽的绝望。
“宝宝……要出来了……北索,你的宝宝要出来了……呵呵……”
鸣百嗤嗤的笑着,将头从北索御锦的胸口抬了起来,月光下……那是一张令人刻骨铭心的脸!
整张脸,烂成了一团,扭曲糜烂的五官,白森森的牙齿,下巴上还吊着一块摇摇欲坠的烂肉……
“你看,宝宝要出来了……呵呵……”
鸣百的肚子,开始鼓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砰的一下破裂开来,四溅的血肉喷了北索御一身,腥臭的污血从从北索的鼻尖跌入微翘的唇上……
“哇唔……哇呜呜……”
一个浑身鲜血的婴儿从破裂开的腹部爬了出来,扭曲蜷缩的四肢,黑洞洞的眼眶,巨大的嘴,哭泣着向北索御爬来,愈来愈近……
动不了,浑身动弹不得!北索御锦只有睁着眼,看着地上拖着长长乌黑脐带的婴儿,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露出阴森森的牙齿……
“混蛋!退去!”
突然寒光一闪,一袭黑影挡在了北索御身前,那毫不合身的,快拖到膝盖的男装……
“是你么!夏初阳?”眼前一黑,陷入混沌意识中的北索御一头栽到了夏初阳的后背上。
夏初阳回头,看着月光下北索御惨白的侧脸,温怒道:“少爷……您受惊了,恕初阳来迟!”
“混蛋……!还不退去!需要魂飞魄散么?”夏初阳手中的斩鬼刀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血腥的杀气,刀柄微微颤抖着,发出狂欢的嘶鸣,这把刀,斩了太多恶鬼!
女鬼抱起地上的婴儿,冲夏初阳诡异的笑着,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夏初阳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必呢!上午勾我坠楼的,就是你吧……
“鸣百……”北索御轻轻呢喃道。
夏初阳回头,看着昏迷中的北索御,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紧锁的眉头……
“鸣百……是她么?”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夏初阳拾起摔在地上的八角水晶,轻轻的哈了一口气,将八角水晶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少爷,下次别在这样随便扔掉了,好么?”夏初阳皱了皱眉,冲昏睡中的北索御抱怨着,将手中的八角水晶重新挂在了北索御的胸前,它会守护你,懂么……
夏初阳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了北索御的身上,一个猛劲儿,将身强体壮一米八六的少爷抗在了肩上……
还是趁着夜色,摸回古堡吧,要是让总管大人知道少爷被吓成了这幅样子,还不得撕碎我啊……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