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赌场依旧人声鼎沸,热闹的喧嚣声完完全全淹没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没有人知道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曾想过下一秒自己会面对怎样的场景。
紫馨被人抬着走出了房间,沿着昏暗的过道没有多久便从后门走出了平房。
清冷的夜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些她身上那股燥热,混乱的意识在冷冽的山风下也不再那么涣散了。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无力的声音就像是破布撕碎前发出的哀嚎。
她话刚说完,胸口那股绞痛感再次袭来,夹着剧烈的呕吐感,一点点吞噬着她那娇弱的身子,紫馨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口中的酸水泛出来。
“你还是省着点力气等下叫给我听?”走在前面的七爷头也不回的好心开口。
“放开我,我不要去···”她死命瞪了瞪腿想要挣脱掉手上的束缚。
浑身又是抽的一疼,身体里那股莫名的yù_wàng再次叫嚣起来,比之前的感受更加强烈起来,兴奋因子蹿进血液里,就像是毒液一般侵蚀着她的意志。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紫馨放弃挣扎,强迫自己按照他说的话冷静下来。
“一种既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的药,等下你就会知道它的功效到底有多强。”七爷似笑非笑的卖起关子来。
“混蛋···流氓···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杀你?你这么漂亮,我还真有些不舍得呢?”
他边说边打开一个生了锈的铁门。
顿時
一股阴森寒凉的气息扑满整个脸庞,伴杂着阵阵似尸体腐烂又或是食物腐坏的恶臭,溢满整个薄凉的空气。
紫馨没忍住差点就吐了出来,脸上的血色也越发显得惨白起来。
相比她那难受的模样,七爷和那些男人倒显得从容很多,似乎这个地方他们经常来。
“这是哪里?”紫馨手攥住铁门不愿松手。
“你不是吵着要见你的”美莲妈妈“吗?怎么还只在门口,这么快就不想见啦?”七爷好整以暇的挑起她的下巴,冷笑着凝着那张似月光般发凉的小脸。
看着她那眼底那抹震惊,那丝无法言语的痛楚,他的心情无比畅快。
美莲妈妈在这种地方?
紫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得没想个。不会的,美莲妈妈不会再这种地方,一定不会···
她拼命的甩头不相信,清冷的眼眸里氤氲起的层层泪花。
紫馨的齿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她的眼眸腾起浓烈的恨意。
“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你会下地狱的···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这个消息就像是个重磅炸弹将紫馨炸得四分五裂,尽管她曾料想过千万种情形,但也不曾料到美莲妈妈会这么惨。
痛,痛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心就像是被巨型绞碎机狠狠碾碎,无法言语的痛楚胜过身体被药物侵蚀痛的千万倍,眼泪不受控制的漫出眼眶,酸而涩的泪水滑进嘴里,就像是毒液一般漫进四肢百骸。
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美莲妈妈过得是一种怎样惨无人道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
无声的抽泣,让那羸弱的身子就像片凋零的花瓣,轻轻扬扬的陨落至满地枯黄里。
“堂主,她昏过去了”扶着紫馨的男人开口。
昏了?你以为昏了 就可以逃过去吗?郁紫馨,别异想天开了。
“去外面提一桶泉水进来,昏了就给我浇醒,她要在晕了,就给她加重药量?”麻木不仁的话语比外面那结了冰的泉水更寒骨。
“堂主,在加重药量她会受不了的,甚至会···”男人不敢说出那个“死”字,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于心不忍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如此重的毒手。
“你现在是在提醒我要如何做事?”七爷嗔着他,语音刚落,手里的军 刀,朝着他的肩胛骨就是一刺。
鲜红的血液沿着他那黝黑健硕的肌肉一滴一滴落下来,将土灰色的地面晕开成一团红色的圈。
他,始终面无表情的站着,至始至终都没有呼痛一声,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
七爷狠毒的剜了他一眼,才厉声说:“还不去提水”
男人没多说什么,连刀都没拔 出 来就转手走了出去。
肩膀的血仍在狂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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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多年的野外训练的经验,顾亦辰判断整个地区应该都遭受到了人工屏蔽。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眸里腾起一抹锐利鹰鸷的寒芒。
如此奇怪的现象,不得不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蓄意的阴谋,眉间的疲惫也被他化成了无比深邃的警惕。
该死的?郁紫馨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顾亦辰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阴沉的面颊如寒风般冷冽,让人心悸。
思量了片刻,他才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凌乱的衣袖随意的挽起来,凭着手腕上那只定制的钻表先判断了方位,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留下了记号,方便等下韦伯他们前进。
不到几十分钟的穿行,他精明的发现,外面那条大路,每隔四五十米都会有一辆车停在路边,而且路边都站着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他们的身材辨识,顾亦辰一看就看出他们个个身手一定不凡。
这让他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