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被赶了出來,看着在眼前阖上的门扉,她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私下里不是沒听过这一位驸马的fēng_liú韵事,比之前那一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呸呸,压根就是同一个人,听说在大婚前她这位便宜老爹还跟个戏子纠缠不清,私宅里还养了个花魁娘子,据说是花重金赎出來的……传言中,这是位荤素不忌的主,不但好男风,还耍娈童,蓝颜知己也有那么几个,不比红颜知己少,重要的是,这家伙跟许世子关系暧昧。
宋如玉抚额,。
这爷不是对林思贤有什么心思吧。
她站在门廊下,犹豫來犹豫去,转了两个圈,觉得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里面的人沒有出來,倒是小草找过來,将她接走了。
这一走,宋如玉就再沒有见过林思贤,直到……
“你将贤哥儿送到下边去了。”
到了晚膳时间,宋如玉左等右等不见林思贤过來,问了小草,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只得亲自前往驸马的房间,还不忘拎了个食盒,装了一盅自己亲手炖的补汤,一进门,左右张望沒看到林思贤,就问了这么一句。
驸马抬眸望望她,也不回答,只轻抬下巴示意:侍候我喝汤。
宋如玉好脾气地喂这位大爷喝完了一盅炖汤,侍候着用清水漱口,又动作熟练的打來热水帮助他擦手擦脸,重点查看了伤口,换了一回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喝茶。
病人么,少喝茶的好,特别是才刚动完手术。
驸马也沒有坚持,东一句西一句的拉着她闲聊,主要是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经历了些什么,除了医术还学习了什么,宋如玉很好脾气的一一回答。
驸马听得很认真,碰上有趣的,还笑着追问后來如何了。
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由密探口中听來的,只有只言片语,毕竟沒有女儿亲身经历说出來那么条理分明,或是生动有趣,或是紧张刺激,当听到女儿在元宵灯会上遇到人贩子,如何机智摆脱并救了陈家一对儿女的时候,他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前两年王家以及宁和堂出事的时候,他曾派人暗地里调查过,那宁和堂在京城也是有背景的,而王家的背后靠山,正是容妃娘娘的娘家靖安伯府,也就是六皇子齐王的外家。
当时还牵涉了几户大户甚至连简亲王府也擦了边,因为简亲王一位侧妃的兄长私设的外宅养的几个孩子就是宁和堂派人送过去的,几个孩子自然也在解救之列,但是他们这些经手办案的人却知道,被虐至死的孩子可能更多,当时不知为何,下边只报告上來说是当地某户人家丢了孩子满城搜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孩子在宁和堂中,宁和堂却矢口否认拒不交人,最后闹到官府那里才强行搜查将孩子救了出來,整件事的过程中并未提及小玉以及陈家,可见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消抹了一些东西,对小玉也算是很好的保护,现在回想來,应该是林家跟当地官府打了招呼,毕竟,林尚书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又是在那样一个偏远的小镇,谁不给林家卖几分面子,最后主事的县令、县丞都得到了提拔,连跳两级调任到别的地方去了,皆大欢喜。
这么看來,小玉这孩子在民间游戏了这几年,倒也学会了不少东西,长了不少见识啊!比拘在京城这一片狭窄的天地要有意思多了。
驸马欣慰的暗暗点头,一边听着孩子特有的爽利的声音,一边舒适的伸直了身子养神。
宋如玉拣一些适合病人听的话題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时间,最后看他有些疲倦,眼皮都耷拉下來了,只得中止了谈话,扶着他躺下。
看着驸马阖上的眼帘,她沒好意思再追问林思贤的事,想着驸马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会对那孩子下手,毕竟林老爷的身份摆在那里,赵家的身份也摆在那里,林家嫡长子怎么说也不会在他手上出事。
宋如玉退了出去,唤來那两尊门神,,一位是李副将,一位是陈师爷,又交代了他们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告辞退下。
回了房间,她再次找來小草问话,小草大大咧咧的说:“我看到那个小白脸将林少爷接走了。”
小白脸就是素言。
林思贤身边四个小厮,除了石见肤色深一些,其他三个倒是个顶个的好相貌,若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打扮得光鲜亮丽一些出门,说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有人信。
宋如玉这才安下心來,打水洗漱后又研究了医书,寻摸出几个自己有疑惑的问題,做上记号,待明日有空了再寻方师叔探讨一番,然后早早熄灯睡了。
“公子,就这么离开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靠近东城门的某间客栈的上房里,素言一边收拾着不多的行李,一边小小声询问,视线偶尔还会瞟向门外。
相邻的两个房间也都住了人,是与他们同行的,驸马爷派來护送他们出城的兵士。
林思贤简单洗漱之后,脱了外衣裤和鞋袜,将脚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一边舒服的吁了一口气,一边郁闷地说道:“无事,不过是宋太爷想念咱们,这才派人递话过來,让咱们回扬州去。”
素言默了默,心里是不信的。
,,你舍得将小玉秀放下。
他很想这么问。
只是瞅瞅公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时微笑时皱眉,似甜蜜中带着酸楚,向往中带着迷茫,实在是闹不清他究竟要搞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