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不算偏僻而夏倾城希望很偏僻的一角。
在这里,一排排货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种牌子的呃……女生用品。
她捂着肚子,缩在墙角,额头上是细密的汗水,唇色是不正常的黑紫色。
抖了半天,夏倾城觉得这副身子应该抖够了,站起来,抬手拿了一包卫生棉就走。
走了两步,背脊一寒,她发现一个重大的事实。
没带钱!!!
还来不及唾弃自己刚才推某男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把他皮夹抢过来。
脑袋里先意想侠女一般的自己会如何如何的劫富济自己的画面,她摸了摸下巴,那应该会很帅气吧。
肚子却不配合的惊鸾起来,疼的让她可以立马躺倒,在地上滚三滚。
双手一颤,卫生棉掉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她也不管,死死的捂住肚子,勉力的走回墙角,想等缓过这阵钻心的疼再说。
也许今天女性普遍没例假,或者早买了一年的量。
就也没人看见有个人缩在墙角,小小的,纤瘦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眼前一阵阵发黑,夏倾城有点奇怪,这次怎么比以往每次都疼的厉害呢。
她有点佩服自己,像从前一样的淡定,疼成这样,还能抽空想想这个问题,且想了半天,觉得应该是那几块万恶的红烧肉惹的。
因为她讨厌吃红烧肉,她的肚子肯定也是讨厌的,却还是因为她这个主人被迫承载消化后的红烧肉,所以这会儿就开始愤怒的折腾主人。
这样一想,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下一秒在心里问候某个非要她吃红烧肉的恶魔的祖宗。
在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后,肚子依旧很疼,半点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疼的厉害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骂出了声,“该死的红烧肉,你妹的!”
走过来的尚谦寒刚好听到这话,盯着缩在墙角颤抖的夏倾城,漆黑的眸色深沉如海。
瞥见地上的卫生棉,紧蹙的眉缓缓松开,他轻轻的舒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的卫生棉,然后,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扔。
卫生棉不负众望的落在夏倾城的头顶,然后滑地上了。
疼的几乎就要昏过去,心里还冒火的时候,有个什么东西砸了自己的脑袋。
想象一下会怎么样。
反正,夏倾城连头都没抬,咬牙切齿的,气急败坏的吼。
“你妹的……”
抬头时,看到挺拔熟悉的身影,傻了。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纯黑的眸只不再深沉,一如夏倾城先前看到的一样透亮。
夏倾城也只怔了一下,继而生气道:“你为什么砸我?”
他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没说话。
冷冷的脸上让很清晰的浮现拽拽的几个大字:砸的就是你了,怎么样。
这明摆着是欺压“良民”!
不道歉就算了,还摆着一张冰块脸,而且夏倾城的心情本就奇差。
手往地板上一抓,卫生棉以恨不得是一块砖头般的气势飞向上方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
可卫生棉刚离手时,夏倾城就后悔了,这站着的男人是谁。
在g市,好多人想着法的,绞尽脑汁的都还不得而见的一张脸,她不禁见了,还用卫生棉砸了。
在这零点零零几秒的时间里,她祈祷他躲开,而以他的能力,也完全能躲开的。
可事实却总是让人难以接受,让夏倾城难以接受。
他没有躲开,而卫生棉也完全无法与力的作用方向对抗,不能拐个弯饶过,所以砸中了饱满智慧的额头,哎呜一声坠落地上。
夏倾城心里也哎呜一声,心也像卫生棉一样哎呜着摔落。
尚谦寒一手撑在墙上,完全没有要把地上卫生棉碎尸万段的意思,只盯着罪魁祸首,脸色黒沉。
夏倾城估摸着他是在想是五马分尸比较刺激,还是凌迟比较解恨。
这时候肚子的疼痛微不足道了,她闹袋里飘过电视剧中刑场上,萧瑟的冷风里,正中央双手双脚加脖子都套上粗绳,绳子另一头各连着一匹膘肥的马,它们的蹄子懒洋洋在刨土。
夏倾城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她告诉自己要有骨气。
骨气的驱使下,深深吸了口气,她仰头迎上凌厉似刀的眼睛,脑袋又不争气的飘过凌迟的画面。
“那个……能不能不要凌迟?”估计就要死了,骨气有什么用,还不如求个痛快的死法,五马分尸比凌迟应该好一点,最多也就疼几分钟。
空气静默了几秒。
“你傻了吗?”
他像是有点无语的问。
不怕死的拿卫生棉扔他脸上,结果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跟凌迟有什么关系?
脸上还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他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傻了。
空气里跳动的二氧化碳分子活泼的跳了两跳。
尚谦寒几不可闻的叹一口气,伸手一捞。
轻而易举的把夏倾城从墙角拉出来。
夏倾城还在想他叹气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同意五马分尸,一定要凌迟!
一惊,冷汗瞬时惊出来,夏倾城想也没想的抱住他的手臂,哀嚎道:“我不要凌迟,我要五马分尸啊!”
傻的像个孩子。
尚谦寒也惊了一瞬,蹙眉道:“凌迟?五马分尸?”抬手狠狠一敲小脑瓜,“你是真傻了,还是没睡醒?嗯?”
夏倾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惨不忍睹的死刑而哀嚎。
嚎声很给力的引来隔壁正挑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