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年站起来,耿直脖子,“本世……我是云相的人,只听云相的差遣。”反正这位帝王没有表明身份,他也不需要行君臣之礼。
姬毓轩一听,顿时便眯起眼睛,眼中寒光冷飕飕的直飙,嘴角突然一勾,带着几分冷邪戏谑,眼眸深处却是满满的不屑,“哦,他的人?他的哪一个程度的人?暖塌之人?”
看着少年眼中的眷恋,姬毓轩又如何看不出少年对云潇的情意,心中不由有些冒火,原本稍微压下的怒意似乎就这么轻易的被烧旺起来。
但是具体他到底在不爽个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而他,也没有可以去寻思这一丝不同寻常很是飘渺的感觉。
那少年顿时瞪大眼睛,随后更满脸通红,呐呐道,“你你你说什么,才,才不是。”嘴上这么说,一双漂亮的猫眼却是带着羞涩朝着云潇瞄过去。
“不是么,你一定很想是吧。”姬毓轩冷冷一哼,目光如锐利的电光一般。
“行了,你出去吧。”电光火石间,清雅慵懒的声音响起,好似一束光透过乌云凝聚的云层,云潇已经懒懒的坐起身,随意的挥下衣袖,举手投足间另有一番风雅高贵。
这话明显说的是那个少年。
少年顿时眼圈发红,有些不甘的看向云潇,却见他看都不看这里一眼,又感觉对面之人看着他的眼光越发森冷,便只能咬着唇退了出去。
云潇袖手一扬,手脚利落的摆弄茶盏,很快两杯香气扑鼻的茶便落成,“你还真好意思,堂堂一个国主,和一个小孩较劲。”语气间不觉的柔和几分,话语中带着常人无法得知的熟稔。
姬毓轩看着那茶盏,明显都是刻意准备等他来的,这狐狸,早就料到了。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心情却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挑眉在他身边坐下,背靠软垫,自顾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心情好了不少,这天下间,也只有他能喝到云潇亲手泡的茶了,“你倒还真护着他。”
云潇斜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是自然,护短乃是人之常情,怎么说他都是‘臣的人’。”
姬毓轩脸色又是一沉,原本正把玩着他的一束头发,此刻手发紧,恶意的扯了扯,凑脸上前,微微眯起眼睛,“云卿果然是不负fēng_liú天下之名啊,到哪里都能招惹大堆花花草草回来。”
云潇微微侧脸,坦然回视,“皇上也是不逞多让,听说最近又新招了一批秀女进宫,怎么此刻还有空到此风花雪月之地了。”
“呵,这话听着怎么好似酸溜溜的。”姬毓轩嘴角邪气一挑,手随意架上他的肩膀,下巴靠在他另一边肩上,笑得意味深长又得意,“有云卿如此美人相伴,天下还有谁能入得朕之眼呢,不过都是些做做样子的傀儡罢了。”
云潇也勾起嘴角,身子微微一侧,站起来,走到窗边,淡淡的说道,“皇上喝的莫不是酒么,怎么已显醉态了。”
姬毓轩扯了扯嘴角,冷哼哼的喝下剩下的茶水,放下杯子,看着那人依然淡漠的样子,心中竟隐隐有些挫败和气闷。
云潇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还是先出口,语气中竟然略带几分妥协意味,“你莫不是不知道那少年的身份。”
“嗤。”姬毓轩见他终于也服软了,不由嗤笑一声,心情大好,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云相爷你想来个金屋藏娇呢。”
云潇淡淡撇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只是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姬毓轩手支着下颚,懒懒的看了他半晌道,“现在又没外人,你还带着那东西干什么,看着碍得慌。”
云潇唇一挑,冷冷道,“碍眼就别看,皇上后宫佳丽千万,还没看够么,不够的话臣不介意代劳再招。”
姬毓轩这次倒没有生气,反而有几分兴致大好,嘴角勾着几分邪气的笑意,走了过去,与他面对面靠在床边,手自然的勾着他的一束银色的发丝把玩,爱不释手,边自顾的转移话题,“你把小世子给带出来,骊南王可有什么动作?”
云潇双手抱臂,微微皱眉,侧头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骊南确实有异常,骊南王所谓的野心,也是无风不起浪,虽然他坦然把小世子送过来当质子,但是……”
说到这里,云潇嘴角多了几分冷笑,眼中也带着些许的不屑和轻蔑,“那老家伙装过头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那里,早晚就挑了他的老巢。”
“哦,你似乎对这骊南王很没有好感,我可是听说,骊南王对你可是瞻前顾后礼遇有加呀。”姬毓轩挑挑眉,语气颇为戏谑,但是眼眸流转间却闪烁着阴寒之意,云潇很少刻意去讨厌什么人,而一旦被他讨厌不满上的人,定然不会有好结局。
“哼,不过是个卖子求荣的老贼而已。”云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冷,眼中也是寒光闪动。
姬毓轩明白,也没有再问,云潇最讨厌的一点,便是有人利用子女的一生去换得利益。
云潇虽然一般时候挺狠的,但是有些时候,他却是比谁都要善良,说是讨厌那些人,还不如说是在为自己不平,或许是曾经与之相同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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