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佑宸说“容我想想”,这个“容我想想”到底是让魏伊诺受伤了。
魏伊诺沒有偷听的习惯,只是好奇吧,对曼姨好奇,对曼姨找封佑宸干嘛很好奇,她还是听了。
她很惊讶曼姨开出的条件,但因为深知曼姨对金安安的那份爱和那份亏欠,决算她为了金安安舍了自己的性命都不足为奇吧,所以,她不想怪曼姨,而现在,宏宇集团的处境來讲,眼前有这么一个天大的馅饼摆在自己面前,封佑宸为之心动也可能理解吧。
或者,我们每个人都爱自己胜过爱爱情。
魏伊诺坐在车里,偏了偏头,心里憋屈极了,努力不让眼泪掉下來,看到封佑宸为她打开车门,还故作轻松地向他笑了笑:“谈完了。”
“嗯,走吧。”他沒有要说周曼灵跟她说了些什么。
魏伊诺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不说也好,如果刚才自己不去偷听,就更好了,她坐在车上沒动,转头瞄了他一眼:“其实,孩子的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本來嘛,我们就不该有孩子,尤其是这个时候。”
封佑宸抿了抿嘴唇,想要解释,却又怕惹她生气,孩子的事情他本來就不该瞒着她,以她的性子这通火儿是要发出來的吧,只是遇上了jeffey中枪的事情,沒顾上谈而已。
男人对女人的包容,总是在于隐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她不干傻事儿,不伤害自己和孩子就好,而女人的思维方式总是不同于男人,她会将男人的隐忍离奇得解读成漠不关心。
“送我回医院。”魏伊诺冷冷地说。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我要回去照顾我哥。”
封佑宸其实心里有些吃味儿,这两天魏伊诺对jeffey的态度一下子变好了,明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不该小气,尽量用耐心又诚恳的态度说:“可是,jeffey的意识是让我把你送出国。”
魏伊诺冷笑了一下,也是,把她送出国了,他才沒有后顾之忧地和金安安结婚,接受周曼灵那丰厚的嫁妆,她心里很不舒服,却故意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所有的刺,防备着他的温柔,变得虚假的温柔:“用不着你操心,我能自己安排好自己。”
封佑宸皱了下眉毛,孕妇都有无明业火吧。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还不行吗?”
魏伊诺嘟着嘴,他这是在敷衍了,不应该这么想他吧,明明这么相爱的人,自己这是怎么了,倏地,眼泪落了下來:“对不起……”
封佑宸惊慌地弯腰捧起她的脸,抹掉她的眼泪:“小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jeffey受伤你很难过,其实我也一样,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替他遭这样的罪,本來,金耀威要杀的人是我,是我连累你们了。”
魏伊诺怔怔地看了看他,是啊!如果这样跟金耀威对垒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把性命搭进去了,跟他父亲封建邦一样,不管怎样,她都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他真成了金耀威的女婿,一切问題都迎刃而解了。
当初,他为了宏宇集团,想都沒想,一口就应允了这豪门婚约,现在,面对这么大的馅饼他还要“想想”,就是因为她,单凭这一点,她就不该耍小性子了。
在回医院的路上,他们一路无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沒再心有灵犀。
魏伊诺临下车的时候,对车里的封佑宸温暖地笑了笑:“你去忙吧,不用上去了。”反正爸爸妈妈看到你也心烦。
封佑宸还是不放心,欲言又止。
“沒事儿,这是军区医院,哥哥住的又是加护vip病房,坏人沒那么容易混进來。”
她是摆明了不想让他跟着,封佑宸听得出來,他也有自知之明,不管这家人怎么和善,宽容,他们家目前多经历的所有的灾难都跟他和他的宏宇集团有间接关系,他无论如何都是不受他们欢迎的人。
“也好,好好照顾自己,多安慰一下伯父伯母吧,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莫名地推得好远,他有些害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伊诺点了点:“嗯,我知道了。”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封佑宸又叫住了她:“伊诺,出国的事儿,我让吕良马上安排。”
“不用了,我说了,我自己会安排好。”魏伊诺倔强地说,也发现了封佑宸脸上的失落了,又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你们安排目标太大,我怕坏人再找上我。”
是这样吗?她只是谨慎自己的安全,为什么他这么紧张呢?总觉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莫不是刚才听到他和周曼灵的谈话了吧,误会他要抛弃她和孩子了。
封佑宸锁了锁眉,静默地望着魏伊诺的背影进了医院的住院部的楼。
陈彩凤坐在病床边上,握着魏伊勋的手,听到门声回过头來了:“诺儿,你哥哥的医保证件拿到了,医院怎么说,可以报销多少。”她不想用封佑宸的钱,如果可以,她不想这个家跟这个家伙沾上半毛钱的关系,人再好,再有钱又怎么样,这简直就是个瘟神啊。
魏伊诺一愣,她竟然为了把正事儿给忘了:“我……”
看着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陈彩凤深深地叹了口气:“诺儿,现在这里沒有旁人,你哥哥还睡着,你跟妈妈说说,你怎么想的,真打算要这个孩子。”
魏伊诺当时就傻了,原來他们都知道了:“我……”吞吐着,她心里很乱,因为周曼灵的那个巨大的馅饼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