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山上,空气有些干燥,太阳还未下山,但也有股子凉风在山林里头窜动。秋风萧瑟,落叶纷纷。
锦红和月依扶着惠儿下了马车,见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阳光里透着凉意,这山上必然比宫里头冷上一些。
“公主,披上披风吧,这天儿怕是比宫里冷上些许。奴婢方才看了下,太子命人备下的东西都还齐全,被褥、披风、绒毛毯子、加厚的衣裳都带得足够。”锦红拿披风给惠儿披上,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话。
“公主,还有暖炉呢!”月依从一大堆的衣物里翻出一个小巧的暖炉,便拿过来给惠儿,“公主向来手凉,若在这山上想是更受不了。太子还真是细心,连这都想到了。”
惠儿这才觉得自个儿的手却是比往常凉上了许多,接过暖炉,温暖适当的温度透过手心,慢慢传达至全身,瞬间,觉着身子也没之前的冷了。
看着锦红和月依,她们俩还穿着单薄的宫女服,这手也是冰凉的很。
“你们两个啊,还是到车上找些厚实的衣裳穿着,这山上可容易感染风寒了,可要好好的顾着自个儿!”惠儿装出一副指责的样子,瞧这两个人手都冰成这样了,还不吭一声的,想着,她是又心疼又生气。
两个人乖乖的到马车上,翻出了些加厚的衣裳,穿上之后才走出马车,两个人相互看看,心领神会的笑着。
这衣裳本是太子为惠儿准备的,只是穿在锦红和月依身上,两个人竟显得亮丽了不少,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锦红和月依容貌并不差,甚至比月奴还好上几分,只是两人向来素面,不喜好打扮,只要衣着得体整洁干净,见得人便就可以了。
“瞧这衣裳穿着,多亮丽啊!以后也该这般打扮打扮才是!”惠儿会心的笑着,将手里的暖炉递给近身的太监,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拉着锦红和月依的手。
“也却是好看,这般年纪的女子应当多打扮才是。”太子下了马,走过来看了几眼,笑着说道,“明儿本殿去内务府里吩咐人送些上好的布料过来,这天儿也冷了,去赶制些防寒的新衣裳。”
“也是,”惠儿应着,又对月依锦红两人念叨,“瞧,太子可都说话了,你们俩可赶紧去谢恩,我那儿还有些不戴的首饰,见着喜欢的就自个儿挑去吧。”左右看看两人,衣裳是甚好,只是没见戴件像样的首饰。
“奴婢谢过太子,谢过王妃娘娘。”两人均感激的谢恩。
行走至一处平坦的空地,便见着了月氏王和众大臣以及王孙公子正骑着马凯旋归来近身跟着的侍卫手里提着满满的猎物,灰白的野兔、天上的大雁、野猪、鹿什么都有。
“哈哈……”还未行至面前,就已经听到月氏王爽朗的笑声了,月氏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昂首立于矫健的骏马之上,虽已年近半百,却丝毫不减雄风。
看见惠儿时,月氏王脸色稍微的阴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原状,骑着高头大马高兴的往惠儿处的方向驶去。
“儿臣见过父皇!”见着月氏王过来,惠儿不敢怠慢,马上福身作揖。
“免了这些礼数吧,既不在宫里,便把朕当是普通人家的父亲就是了。”月氏王没有下马的意思,威严的敷衍了几句便驰马回了帐篷。
惠儿看着月氏王驰马离去的背影,这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的不受待见。也罢,她自小就生活在深宫,这些个事早已见多不怪了,越是位居高官的男人便把权利看得越重,她早已见过哥哥们为了父皇的皇位斗的你死我活。
她此时庆幸,好在自己是女儿身!
宰相驾着马车匆匆的赶了过来,在狩猎场见着惠儿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脸色微变稍停了下脚步,又慌张的向月氏王的帐篷奔去。
侍卫通报的档儿,宰相一直用衣袖擦着脸上渗出的细汗。得了侍卫的信儿,他两步并做三步跨进了帐篷。
一会儿时间,宰相出来了,脸色凝重,趁着夜色未深驾着马车急急的下了山。
“这宰相怎么回事?来便来了,怎又匆匆了下了山?”太子出了帐篷刚巧见着宰相急忙下山,纳闷的疑问了一句。
月氏王派了人过来请太子与惠儿去他的帐篷。太子见着来人是陛下的近身太监古於,便开口询问道,“古公公可知宰相大人前来找父皇可是有重大的事?怎又匆匆的下了山?”
“倒无大事,想是些朝政上的事,奴才位份低微,自是不敢擅自言谈,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古公公话是说的谦卑,但他自恃侍候皇帝陛下多年,行为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的骄躁。
“公公严重了!本殿只是见着了便问上几句,并无别的意思。公公还是前面带路!”古於的话,是个软钉子,太子戈崖早已习惯了,依旧是一副俊朗风清的神色。
能在这宫里好生的活着,还能风生水起的人,又岂是简单的人物?这古於侍奉月氏王有数十年之久,早已将月氏王的脾气秉性摸的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又岂会不知?
“惠儿,你可知这山上有何好的去处?”太子见惠儿一路来都为知言半句,便找着话题聊起来。
“哦?太子可是知道?”
“方才,本殿见你在帐篷里呆不舒服,想来这一处地儿你会喜欢。”
此时,华岩在一名太监的引路下,正往这边走来,远远的就看见了太子与王妃娘娘,脸上一下,便快步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