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这般匆忙的走了?这雪莲应是华岩一交给锦红便吩咐着赶紧煮了汤才是,时辰不过半刻,怎就走了?是怕看到我吗?会觉得内疚?惠儿嗤笑一声,自己怕是想多了!
“怎走的如此匆忙?我前些日子在宫外受他照料,现在又送了雪莲来给我补身子,总该也让我当面道个谢才是。”惠儿碎叨一句,华岩可是真的在躲着她?或是她那一句“带我走,天涯海角”吓住了他?
锦红也是觉得华岩走的太匆忙,不合于情理,华岩跟太子是好友,却是瞒着太子送来的雪莲,还一再叮嘱她莫让太子知道了这事。锦红见华岩不像是心怀叵测的小人,对惠儿的关心也是溢于言表,便点头应了他,这事连月依都瞒着了呢。
“奴婢也觉着奇怪,华公子还是避着太子来的呢,连雪莲这事儿都让奴婢不要声张。”
将白底蓝花玉瓷的小碗递给锦红,在软榻上坐下,看着满院子的枯草,心里黯然。不知天朝是是何般景象了?哥哥们素爱争斗,妃嫔姨娘们之间也是暗斗不断,总是爱藉由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出大矛盾,非得把看不顺眼的人儿给整的死去活来。
锦红接过小碗,又道,“华公子还让奴婢给公主带一句话,说是公主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应当在宫里站稳了,为身边的人谋好出路。”锦红说完这句话,心里很是不解,华公子怎会与公主说这样的话呢?不过,有一点锦红还是很赞同的,“奴婢想,公主应当在这宫里立立威信了,哪能老让些宫女太监们欺负了!”
神思又被硬生生的扯了回来,那雪莲……唯有在天朝的天山才能生长极好!也是因着这雪莲,惠儿才会又想起天朝。
惠儿自嘲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此时变得有些可笑矫情,甚至脆弱的过了头。
“喝了这天山雪莲汤,看来我的身子可得快些好起来才是!”
“天山雪莲?”锦红惊疑了,“天山雪莲极其难寻啊,就咱们天朝皇宫里都不见得有几棵,华公子怎会有如此珍贵的雪莲?还竟偏偏白送给公主补身子了……”锦红啧啧嘴,对华岩显了几分赞赏钦佩。
“只是受了他这般珍贵的雪莲,却未能亲口道谢,想来有些可惜。”惠儿从软榻山站起身来,缓缓开口,眼里又带了些倔强和执着,“想来,也该听了他的话,该在这宫里站稳了。”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锦红,“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了你和月依。”
锦红有一霎时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惠儿竟会说为了她和月依也要在宫里强势起来,她和月依只是两个命如草贱的奴婢,“公主……”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会儿风大了。”惠儿牵上锦红的手,与她并肩走回了太子 宫。
月奴算是大难不死,假冒王妃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可这事是太子一手谋划的,月氏王本想将降罪于她,可又在太子那里过不去,便将月奴关了几日。
惠儿与锦红回到太子 宫的时候,月依还在厨房里研究着做菜,她倒是做上瘾了,惠儿也觉着月依做的菜合口味,有天朝的味道。这会儿被关了的月奴囚禁期限到了,正有侍卫送她回太子 宫,侍卫对惠儿请了安,便退了下去。
看向月奴,那张白净的脸蛋弄的脏兮兮的,显得清瘦憔悴,身上穿着的还是囚牢里单薄的粗布囚衣,“让你受苦了!”惠儿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心里满是愧疚,月奴肯定在囚牢里手里不少的苦。
“奴婢不苦。”月奴低着头,冷漠的答到,生生的将手从惠儿手里挣脱,退开几步,一个卑贱的宫女怎能与主子站的这么近?
虽然月奴还如之前一样的恭敬,可惠儿还是觉得她变了,她变得自主的思想更强了,不像别的宫女那样对主子维诺,敬之,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