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澜自昨日被惠儿在宫门前教训过之后,安分了几天,可心里一直都不舒服,想自己也是锦贵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女官,这宫里的奴才们哪个不是敬她三分、怕她三分!昨日却被一向和善好欺的惠儿当着众人的面让一个小宫女打了自己,也摆明的落了锦贵妃娘娘的面子,茵澜心里的这口气哪消的下去!
锦贵妃心里也不好受,昨日明明是要去向陛下说惠儿因一句话就把她的宫女打得不成人样,惨的爹娘不识,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宰相便在殿外求见,月氏王什么都没说,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便命她退下了。
主仆两人一口气憋在心里,想发又没地发。
锦贵妃想罢,又是叹了口气,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在宫中没有地位,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自己十八那年入宫,芙蓉如面柳如眉,婀娜身礀惹人怜,声若黄莺,笑若春风,那也是京都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贵妃娘娘的身份看着尊贵,实则心酸,陛下从未将她们放在眼里,连一丝疼惜都不舍得。十载宫中岁月,都快将她所有的性格都磨去了,可是她又不甘就这样平淡老死宫中,她才二十八岁,宫中十年,十年似一日,味同嚼蜡,她不由的羡慕起宫女了,二十五岁便能出宫。
“娘娘,莫要叹气了,是奴婢不好。”茵澜的脸用纱布包着,肿的像个大猪头,一说话,嘴角还扯着疼。
锦贵妃拉过茵澜的手,心疼的瞧着她那一张猪头一样的脸,“你放心,这件事,本宫定帮你讨个说法回来!”一说到这事,锦贵妃就气得脸色直发白,可一想到惠儿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再气又能怎么样呢?
茵澜似看出了锦贵妃的心思,锦贵妃虽气愤,但为了自己这个宫女去与王妃娘娘发难定是不可能的,“娘娘,奴婢方才瞧见陛下派了一队带刀侍卫驻守太子 宫,不知为何意?”
听了茵澜的话,锦贵妃挑起眉,不知她这话有何玄机,示意她往下说去。
茵澜凑到锦贵妃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奴婢觉得王妃娘娘是桃花妖不假,所以陛下才派重兵把守太子 宫,目的在于监视王妃娘娘,不让她出来作乱。”
锦贵妃听完,不禁的点头,嘴角也露出笑意来,伸手抚了一下茵澜那肿的跟包子似的脸,眼里挤出几滴眼泪,“不过说了句她不爱听的实话,就被打成了这般样子,真是可怜!还疼不?”
茵澜摇摇头,眼里一片雾气,可怜委屈的道,“奴婢不疼,只是连累娘娘了,她那般当着奴才的面下了娘娘的脸,奴婢就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