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沒出得了城后,青阳一行人便暂且在一处宅院里住下,这又过了一月,转眼入了二月,寒气稍撤,春暖回笼大地,但寒冷仍是在的。
青阳抿着嘴,淡淡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黝黑的面孔,显得愈加刚毅的神色,看着刚迸发而出的新芽,说道,“我先派人送你们两人回天朝,然后等待时机再带人潜入王宫将惠儿救出來。”
锦红听了青阳的话,突然神情发愣,看着青阳,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月依,才说,“公主还未出來,奴婢们不敢私自回天朝。”
月依本是要依着青阳的意思的,觉得她和锦红两人是姑娘家,可青阳大人这一行人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这般呆着也不是个法子,再來,自己和锦红离开了月氏国,青阳大人去救公主便会容易些,可算是沒有后顾之忧了。可她就纳闷了,她都想到这事上了,可锦红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糊涂了,反倒说不走?
“锦儿姐姐说的对,再來,沒看到公主,我们也是万分担忧。”月依还是依着锦红的话不走,也许,她是习惯了听锦红的话。
既然月依和锦红执意不愿走,青阳也不好去勉强,他知晓这两个丫头对惠儿是情深义重,很是托心。
青阳嘱咐她们几句,让她们呆在宅子里勿要乱走。便带着随从出宅子探查消息去了。
看院子里只有自己与锦红二人的时候,月依还是沒耐住心里的疑惑,槐树抽芽的院子里,月依问向锦红,“锦儿姐姐,为什么不走?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锦红停下,低着头,又抬头看了月依许久,才说到,“你休要胡乱猜测,我只是觉着此刻我们不该离去。”
“哦。”月依点点头,似懂非懂的,疑惑的看着锦红笑意盈盈却又羞涩颊红的出了宅子,月依实在看不明白锦红为什么如此神色,也只便看着,心里纳闷了会儿,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之后才想起青阳出门前交代了她们俩无事别出门,可锦红都不知出门多远了,哪里还找得到半分影子,心里念着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华岩整整衣袍,指骨分明的手中拿着翠色的玉笛向都城大户韩府走去。
华岩这才到了韩府大门,外边看守的家仆便恭敬的上前來问好,“华公子來了,您近來可好?”
华岩向那家仆拱手作揖,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他,随后便问道,“你家老夫人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
“那可劳烦你替在下通传一声,说在下有事求见老夫人。”
“那您先进府里等着,我这便叫人去老夫人那里禀报。”家仆说着将华岩迎进府里,找到管事的婆子,管事的婆子带华岩在大厅等候,又命人丫头往老夫人房里去禀报去了。
华岩随着管事的婆子在大厅里坐下,一会儿功夫,便有丫鬟送茶上來,送茶來的丫头正是十七八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又是第一次瞧见华岩,瞧了一眼,便脸红的低下了头,心里想着,世上竟还有这般好看淡然的男子,举止非凡,儒雅之中又透着潇洒不羁。
华岩这才放下茶杯,韩老夫人便带着两三个体面的丫鬟走进來,对华岩笑呵呵的问候道,“恩公近來可好?老身听闻恩公前些日子才从羌凉国回來。”
华岩与韩老夫人寒暄几句,讲了些去羌凉国之事,最后才说到此來的目的,“在下的师妹素爱炼蛊,这听闻了韩家世代相传的冰蚕,便嚷着要用此來炼蛊。”
韩老夫人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稍有改变,为难的说,“恩公是來借冰蚕的?只是这……”
“在下知道冰蚕珍贵,乃世间难得的奇物,老夫人为难也是情理之中,在下本不应该强人所难,只是,师妹炼蛊并非是出于好玩,也非是用蛊害人,师妹用冰蚕炼蛊,是要救万万人,在下恳请韩老夫人能念在万万人的性命上,大发慈悲。”华岩的话说的恳切,真诚。
韩老夫人虽面露难意,可华岩开了口,此话听來似乎也是急,若非当初华岩出手相救,韩家一门七十五口人早已遭了灭门之灾。顿了顿,韩老夫人缓缓的开了口,“恩公此话,老身思想许久,恩公是正直之人,既说这冰蚕能救万万人,老身若执意不肯送出,岂不是害了万万人的性命,便成了这万恶之人了!”
华岩听得韩老夫人松了口,也总算是松下一口气來,对着韩老夫人行了个大礼,“老夫人慈悲之心,在下佩服不已。”
韩老夫人摆摆手,出了大厅,示意华岩跟着,转过几处假山,出了园子,进入一处青翠的竹林,往竹林深处走了些许,便瞧见一间小石屋,韩老夫人上前,按动一个机关,石屋的门缓缓的打开,华岩跟着韩老夫人走进石屋里。
华岩接过韩老夫人送过來的装着冰蚕的白玉盒子,心中是感激万分,他就想着惠儿身上的血蛊总算是能解了。
待出了石屋,韩老夫人才缓缓道來,“这盒子的钥匙便在老身那不孝子韩烨身上,恩公可去找烨儿取回钥匙,才能开得了这盒子。”说着,韩老夫人的神色黯淡了几分,还连叹了几口气。
华岩不解,便问道,“老夫人这是叹什么气?可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
韩老夫人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唉,都是老身那不争气的儿子,整日里混在花街柳巷,迷恋上了花楼的女子,还吵嚷着非要娶那女子为妻!”韩老夫人一说到这事,便又气上了,“就为了个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