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隐气急败坏,怒斥道:“关你何事?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不顾好自己,反倒來探我的底了?呵~很好!我瞧你们精气神足的很,还看什么病求什么医?都给我滚,立刻滚出去!”
“有必要这么生气么?”沈彦还迷糊不解,回道:“我们不过是好奇你不肯下山的理由,无奈又猜不到,所以就想着多注意注意你的行踪,看看是不是另有隐情罢了。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想在这座山上等待月灵白露开花,后救你的师傅。不过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不管是什么紫殊途风华还是龙血草,木头和红鸾服下的时候,都还有气呢。你师傅都死了多久了?心跳都停了,再神奇的药,估计都救不活了。”
薛隐不理,反驳道:“你不是也死过一回,怎么就能活过來了?”
“我那情况不同,我是……”沈彦一时也解释不清,只好叹气道:“哎,跟你说你估计也不信,总之我不是服下什么药活过來的。你自己就是学医的,有些道理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啊。再神奇的药,也得有个先决条件吧?这人都死了,气都沒了,全靠你一堆药草才能维持尸身不腐。现在你想复活他,完全是不可能的嘛!”
“有沒有可能不是你说的算!总之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去喊你嫂子,你们两个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沈彦不应,卯足了劲跟薛隐杠上了。此时,正在屋子里休息的沐烟听见外面动静,起身出來查探。见沈彦和薛隐在争吵,还提及师傅什么的,就知道是小七嘴巴管不住,怕是已经被薛姑娘发现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出面打着圆场,主动开口道歉。可惜薛隐此刻失心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是要赶他们两人走。
沈彦不搭理,扶着沐烟让她回屋休息去,这里他來应付就好。薛隐瞧沈彦俨一副把这里当成自家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來,走上前就推了两人一把。
她用的力气不大,但两人显沒料到她会动手。所以沐烟小小踉跄了一下,好在沈彦站得稳,才沒有让她摔倒。可是沐烟站稳后,却眉头一蹙,捂着肚子脸色瞬间发白。
薛隐推了沐烟之后,实则自己也挺后悔的。她被愤怒冲昏了头,都忘记对方是个孕妇了。这会儿见她好在沒摔着,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愣了愣,喏喏道:“喂,你、你别这样啊。又沒摔着,别在这跟我演戏啊!”
沈彦也察觉到了沐烟的不对劲,忙关切道:“木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疼。肚子好疼……”
不过片刻功夫,沐烟的脸色已惨白的吓人。薛隐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被紊乱的脉象吓了一跳。沈彦急得直跳脚,连连问道:“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呢?”
薛隐烦躁的很,怒道:“我怎么知道!?你先给我闭嘴,赶紧扶她进屋躺好,我去拿药箱。”
说着,薛隐就往自己屋子里跑去。沈彦也不做迟疑,抱起沐烟回她的屋里,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躺好。一边替她擦着额上冒出的冷汗,一边温柔的劝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木头你别怕,马上就不疼了,沒事的沒事的。”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沐烟还是在安慰自己。似乎是等待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薛隐才匆匆过來。她打开药箱拿出针灸包,往床边一摊,取出一根银针,毫不迟疑的就往沐烟身上一处穴位扎去。
扎完一针又一针,就这么十几针下去,沐烟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而薛隐已是满头大汗。她呼出一口气,又替沐烟把了把脉,见脉象终于平稳下來,才伸手擦了擦汗水,对一旁呆呆站着的沈彦道:“去打盆水过來。”
“啊?”
“啊什么啊?打盆水过來给我洗把脸,给你嫂子擦擦汗,听不懂么?这么大一男人,能干点人干的事么?”
“……”
薛隐还沒从被跟踪一事中平息怒火,要不是沐烟突來这么一下,她说不定都跟沈彦打起來了。这会儿人命关天,她也沒工夫去计较那些,但怒火憋的难受,就只有找人撒撒火气了。
沈彦也知道她这会儿心情不好,瞥了眼脸色好转的沐烟,知道这蛮丫头虽泼辣,却也是个好心肠。遂嘻嘻一笑,难得沒跟她计较,乖乖的跑出去打水了。
片刻后,沈彦端水进來。派了毛巾,伸手就往薛隐的脸上抹去。薛隐吓了一跳,连忙躲开道:“你干什么?”
“帮你擦汗啊。”
薛隐嫌弃的很,蹙眉道:“我自己來,你去帮你嫂子擦就行了。”
“哟~”沈彦取笑:“这会儿倒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前几天扒我衣服的时候,我看你积极的很嘛!”
薛隐丢他一个白眼:“我懒得跟你斗嘴,今天就看在你嫂子身体不好的份上,再让你们住一晚。明天一早,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撂下狠话,薛隐擦完了汗,扔下毛巾就走人了。沈彦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完全沒把她的话给当回事儿。
于是乎,一晃眼,天色渐暗,又到了深夜。
薛隐从后山回來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刚准备回屋休息,就听屋顶上传來一懒懒的声调。
“又去看你师傅了?”
薛隐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好半晌沒缓过神來。等好不容易定下神,沒好气的冲屋顶上吼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屋顶上乘凉么?”
沈彦闻言,翻身一跃就从屋顶上跳了下來。就着月色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