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或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薛容拉过薛隐的手,认真的凝望她,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扯出嘴角的一抹笑。寻找站,请百度搜索+
“对不起,师傅可能……不能在一直陪着你了。明明答应过你了,到下个山脉的时候,会让你先找到第一株药草的,还答应过你,一定不会把你丢下。这些……怕是都要食言了……”
薛隐早已泣不成声,握紧他的手拼命的摇着头:“从小到大你都沒骗过我,你那么疼我,我不信你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啊,舍不得。”
薛容喃喃附和,他向來把情绪隐藏的极好,从來不表露出來。可此刻,似乎是知道自己若在不表达,怕是再也沒机会了,便干脆一块说了出來。
“当初收你为徒,全是随缘。为师着你从一点儿大,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心里颇为自豪。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但是你要真找着了,说不定为师还真舍不得。”
“……师傅。”
薛隐跪在床边,眼泪决堤。薛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个动作是从小到大惯有的宠爱。
“你说你从來沒把我当成是父亲,可为师却一直把你当做女儿待。小隐,师傅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但师傅想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沒有人会比我更加爱护你。如果你日后遇见一个肯拿性命去保护你的,那一定就是你真正的缘分了。”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薛隐倔强的不依:“我只要师傅留在我身边就好,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好。你想做我的父亲,那就做父亲。你想要娶妻就去娶,我再也不跟你生气了。你别丢下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薛容沒有回答,额头抵上薛隐的,闭上眼就这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薛隐是从遇见薛容的那一刻起,才能苦难中解脱。薛容收她为徒,待她如女,师徒二人十几年风雨一起走过,感情之深常人难以想象。薛隐爱上自己的师傅,本是打算一生都与之不离不弃,所以她的生命可以说是围着薛容來走的。可是现在,薛容死了,她根本沒有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于裹,准备把薛容找一处地方下葬后,自己就随他一起去。 可就在她收拾的过程中,从薛容的衣物中掉出一本医。不偏不巧,正是翻在了紫殊风华那一页,她曾听薛容提起过,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圣药是稀世的存在,常人难以寻到。若有生之年他有幸能见上一次,就死而无憾了。
薛隐翻了几页后,觉得这是上天有意在给她指引方向。于是临时改了主意,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买了口棺材,把薛容的尸体放进去,再放入了各种保持尸身不腐的药材。之后买了辆马车,就这么带着一口棺材四处寻找圣药。
雪山偏僻,而且已经出了大溟国界。她一待就是两年,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后來也是担心安全问題,再加上找寻无果,沒有办法,就只有放弃紫殊风华又回到了大溟。自己画了张地图,把之前和薛容已经去过的山脉一一划掉之后,按着路程一个个翻山越岭去找剩下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月灵白露。
最后终于來到了及乐山,找到了梦寐已久的圣药。无奈月灵白露还沒开花,于是她就干脆在山顶住下。她早些年随着师傅闯荡江湖时,结识了一些朋友,其中一位是乾坤八卦奇门遁甲术的高手,她有幸随之学了一两招。
如此,为了防止他人擅闯,就在附近布了迷阵。然而山顶日头烈,不宜放置尸体。她便把棺材拖到后山山洞,每日定时去换换草药。这么一待,就是整整五年。好在她有的是耐性,一个人每天种种花草,忙忙草药,偶尔去山洞里对着薛容的尸体说说话。如此反复,从未觉得无聊。直到沐烟和沈彦的出现……
“对不起……”
沈彦忽然冒出來的道歉,让薛隐好一阵无语。缓过神來后,已一副神经病的表情着他道:“有你什么事啊?你说什么对不起啊?”
沈彦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嘴巴就是那样了,就是脱口而出,他也沒有办法。只能傻呆呆的望着薛隐,一脸无辜模样。
气氛有些尴尬,薛隐咳了咳嗓子,转移话題道:“我就说你活的无聊吧,你我。做过乞丐,做过小偷,做过大夫。学过医术,闯过江湖,还差点嫁入豪门。你去过的那些地方,基本都有我的足迹。我去过的地方,你不一定就去过。我之所以能一个人在这里住这么久,是因为我有目标。一定要等到月灵白露开花,救活我的师傅。你呢?你有什么目标沒?”
沈彦定定的望着她,严肃道:“我人生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把木头从三哥手里抢过來。后來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且我也觉得不靠谱,所以我就放弃了。直到现在,终于有了第二个目标!”
薛隐被他瞧的有些发毛,蹙眉道:“你老盯着我做什么?都跟你说过了,月灵白露不开花,我师傅一日不苏醒,我就永远不会离开这座山。”
沈彦也蹙眉:“你这是病,得治知道么?你师傅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救不活的,别再执迷不悟了。”
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犯冲,沒温情几句,就又开始吵了起來。薛隐被戳到痛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指着沈彦的鼻子愤愤道:“救不救的活轮不到你來说!你明天就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沈彦也站了起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