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突然出现在陆老的这个四合院中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老之前话语中提到的,他的儿子,陆睿。
说起这个陆睿,也颇有意思。
陆睿出生在陆逸风这样的收藏世家当中,按理说,从小耳濡目染,应当对珠宝玉石的兴趣会很大,但事实却偏偏不是如此。
陆睿的人生,却完全沒有按照他的父亲陆逸风一早想的那样,成为一个能够继承自己事业的宝玉石收藏家以及琢玉大师,而是在茶艺方面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天赋和兴趣。
其实,说起來,这也不怪陆睿会喜欢上茶道,陆老虽然平时喜欢琢玉收藏宝玉石,但是在平日的生活里,陆老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坐在这院落之中,嗅着枇杷香,在枇杷树下品茗论道。
而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的陆睿,自然是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对茶道充满了兴趣与热爱。
陆老因为一直身担中国宝玉石协会主席的头衔,再加上又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宝玉石收藏大家,因此,逢年过节,总会有一些协会当中的会员,以及收藏界的朋友,给陆老送茶叶。
而在这些人中,不乏富贵之人,这些人送來的茶叶,作为礼品,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从小跟着陆老喝茶的陆睿,可以说自幼年起,便是在各种好茶的浇灌下成长起來的。
但是,当陆睿真正成年以后,尤其是去了外地上大学时起,才真正认识到,原來这天下间,竟然不是所有茶叶都像他老子那里的茶叶那么好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见闻和心态,才造就了陆睿,一心走上了茶道研究的道路,誓要发奋识辨天下茶,理智品尽人间茗。
而也正是这样的理想和报复,让陆老的这个儿子陆睿,在这四十出头的年纪之下,就已经成为了京津地区,出了名的茶艺大师,在茶道一途上的地位,俨然可以与陆老在宝玉石界的地位比肩了。
虽然,儿子取得这样的成绩,作为父亲的陆老自然也还是很欣慰的,但是在欣慰之余,却又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能承袭自己的衣钵,而感到有些可惜。
“话说你小子怎么忽然跑我这里來了!”
在陆睿从主厅搬出一张椅子,也在枇杷树下的小桌旁坐定之后,陆老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嘿,您这话说的,我从小在这个院子里长大,又是您亲生儿子,怎么就不能來了!”
陆睿显然和陆老之间的关系维持的很有趣,除了父子之间的情谊之外,仿佛还带着那么一点亦师亦友的味道。
“都跟你说了,我喜欢清静,让你沒事儿别來烦我,你可好,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
陆老听了陆睿的话,心中虽然很是欣慰,但是却仍然装出一副很不爽地样子说道。
“您喜欢清静,您要真喜欢清静,这三天两头的带着朋友往你这小院子里钻,行了,您老心中那点小虚荣,当儿子的,还能不知道!”
陆睿听到陆老的话,也沒有在意,从茶洗中捞出一个杯子,然后很自觉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茗,然后就优哉游哉地喝了起來。
说來也有意思,这陆老和陆睿在血缘关系上是父子,但在互相之间的态度上,却更像是忘年交,说起话來,也基本不讲究什么。
也正因此,这二人的对话内容,却搞得段玉衡和陈喆有些尴尬起來。
“二位小兄弟别在意啊,我和我爹就是习惯了这么说话,沒有讽刺二位的意思!”
陆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也不少年头,此时看到段玉衡和陈喆的样子,便心中明白了,这二人是因为他与父亲的对话,而有些尴尬了,于是赶紧出言说道。
“呵呵,怎么会呢,陆大哥和陆老的感情能如此之好,也是羡煞了我等啊!”
段玉衡在这方面显然是比陈喆会说话,此时听到陆睿开口,便赶紧摆了摆手说道。
“话说,我这老爹就是爱得瑟,如果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啊!”
陆睿虽然搞不清楚,陆老为什么今天会带两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小青年來这里,按常理來说,能被陆老带到家里的,除了与陆老相识已久的那些朋友之外,便是一些有着很高身份地位或社会地位的人,但无论是以上这两种人中的哪种,都不应该是段玉衡这么年轻的样子,不过,陆睿并不是个会以貌取人的毛头小子,因此说出的话,还是很客气的。
不过,显然陆睿的话,让陆老不爽了,还不待段玉衡开口应承,陆老就抢着开口说道:“去你奶奶的,我在你小子心中就是带人上门显摆來了是吧,我告诉你,人家小段别看年轻,可是我们收藏界冉冉崛起的新星,在南方地区,尤其是吴越两地的收藏界,可是很有名气的,这次带人家來,那是因为人家有事情拜托我帮忙鉴定宝石,知道嘛你!”
陆老平时在段玉衡和陈喆面前,或者准确点说,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很高深,很淡然的样子,但是此刻在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才算是露出了本性,说出的话,虽然看似在夸奖段玉衡,但实际上是在借段玉衡的身份,來对着自己儿子吹牛。
这也着实让段玉衡和陈喆大跌眼镜,深感陆老这老头,性格丰富多变。
“行了,别开口就我奶奶怎么的,我奶奶不还是您妈呢嘛,不过话说,真是沒想到,段先生竟然是收藏家啊,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本事,一定是家学渊源了,了不起啊!”
陆睿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