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转过身,露出面容,灰白的眉发,远看只不过是一平常的老者,近看不难发现他面容抖擞和干练,而他此时脸上有愤怒,也有错愣。只不过那插在腰腹上的手,却显示出这人跟文雅沾不上边。
愤怒当然是为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听手下的探子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被人慢撵在街上,顿时就大为光火。这落镇是他的管辖范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况且自家这小子在镇上臭名昭著,如果是一般的偷鸡摸狗之事,轻则大家都会看在他的面上不予追求,实在气愤的会到他那里告上一状,讨个说法。而被人追赶,还是第一次。
他心知不妙,赶紧追出来看。果然差一点,这败家的东西可能就会死在对方的剑下。
不难听出对方话里的讽刺,他心中除了难受以外,也没过多气愤。
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这败家子自小仗着他是一镇之长,就爱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早已将他的颜面丢得一干二净。
如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早都将他弃之门外,也不会让这么个畜生毁了他一生的清誉。
眼里的恼意在看到面前的男子之后,紧接着被错愣替代。
”这位公子说什么,什么长老?老夫的确姓司徒,但似乎没有见过公子,公子应该不是本地人?既不是落镇人,还望公子别弄错了才是。老夫不才,只是这落镇区区的小镇长而已。”
司徒松认真的打量着这一身深蓝色锦袍的男子,器宇轩昂的身姿,从容冷漠的神态,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这气质,似乎跟当年他见过一面的那人一模一样,只是。。。。。。这模样差别太远,如若不看那张脸,或许还能从男子身上找到那一丝影子,但这张脸,一看就不像。
殷止轩对他这番仔细的打量也视而不见,对于他撇清长老一事充耳不闻,有些事,他自己清楚就行了,既然对方不愿承受,他也没必要勉强,还是正事要紧。
”还请司徒镇长将犬子身上的东西交还,看在你爱子心切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过多计较。”
司徒松这才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身看了一眼那惹是生非的东西,愤恨的走了过去,先是伸出脚狠狠的踹了一脚自己的儿子,”你个不上进的东西,专给老子惹火。回头看老子打折你的腿,看你还敢不敢再出去丢老子的脸。”
这叫骂的声音,粗鲁的动作,哪里像是个身为镇长的人该有的儒雅风度。根本就是一个粗蛮大条的彪汉。
殷止轩嘴角勾了勾。这人过了十来年依旧没变那性子,这镇长之位还真亏他做的下去。
这边司徒送踢完了,骂完了才从自家儿子身上摸索起来。
小巧的硬物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顿时身子僵硬,那双布满纹路的眼睛炯炯的睁的如同铜铃一般,似乎要将这小巧的玉件盯个窟窿出来。
”这。。。。。。这。。。。。。”
这可是他寻觅了20年的镇帮之物啊!
为什么会在这男子身上?难道他就是帮主的后人?
不,不对,这男子恐怕早已过了20岁,他不可能是帮主的遗腹子!并且那女人生的是一个女婴,这是他日夜守在宰相府里打探清楚了的。不可能是这男子!
玉佩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帮主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心了!黎帮又有机会能为楚东国效力了!
可是,那孩子呢?
她会在哪?
”还请司徒镇长将物件归还于我。”殷止轩平淡风轻的再次说道。
尽管只有看到司徒松僵硬的背影,但他还是能想象他见到玉佩时的表情。想当初那一晚,他初见她时,光凭着父皇早前给他的描述,认清了那是黎玉之后,他都倍感震惊。更何况是面前这个把黎帮看做比生命更重要的人呢。
不震撼才怪。
只不过他现在没空跟他解释那么多,相信这司徒松见过这玉佩以后,自己都会来寻他们,他何必lang费自己的时间。
出来这么久了,小东西不知道怎么样了?该做的事情做完,得尽快回去!
司徒松哆哆嗦嗦的抖动着那双既有皱纹又有老茧的手掌,被殷止轩这么一提醒,才颤抖着转过身,看向殷止轩的时候眼里饱含不解。
”这东西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在你这里?”
他并不认为面前这男子会用黎玉来操控黎帮,如果是那样,这些事早就发生了,还用等20年?
”恕再下现在有事,不方便予说,司徒镇长莫要起什么歹意才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若司徒镇长想知其中缘由,寻我遍可。现在请归还!”
殷止轩迅速的将软件藏于腰带之中,缠在自己的腰腹上,不徐不慢的伸出一手。
司徒松还能再说什么,人家都把话讲得这么清楚了。虽说这是黎帮的帮中之物,但他现在更想弄清楚谁拥有了它。
是原本就属于那个人,还是那个人使了什么手段得到的?
殷止轩从容的接过,抱拳相辞,闪身就消失不见。
。。。。。。话说月彤在街上找了半天,也不见殷止轩,心里也着急的很。
那玉佩是伴随成她从小到大的精神支柱,尽管知道现在已经脱离了原来的世界,今后又可能真的无缘再见自己的父母了,她除了感到落寞外还是落寞。眼下,这最珍贵的寄托之物都没有了,她以后还有什么?
那个男人吗?
可那个男人也消失无影。偌大的地方,尽管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