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要么?”
甘蓝望着被递到身前的蓝色男式长衫,惊讶地挑了挑眉。.
“自然。”一边穿好衣正理着头发的华以沫闻言微微偏头,理所当然地应道,“你是红魅馆的人,在花城怕是没几个不记得你罢?”
“不能戴面纱么?”甘蓝迟疑地用两根手指去拎那身长袍,一脸不情愿。
“面纱太显眼了。”身前的苏尘儿淡淡道,“以防万一,委屈甘蓝姑娘暂且将就一会。”
甘蓝听到苏尘儿这么说,知道免不了,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是男装而已,有甚可在意的。”华以沫将自己拾缀好了,缓步走到苏尘儿身旁,望向甘蓝道,“何况尘儿还特地为你选了蓝色,说看你很喜欢的样子。”
甘蓝朝苏尘儿笑了笑:“多谢柳公子了,甘蓝的确很喜欢。”顿了顿,她又解释道,“其实……并非在意,只是不喜束胸罢了。这对身体可不好。”
话音一落,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甘蓝饱满胸前。
华以沫神色怔了怔,随即目光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倒的确是要辛苦甘蓝姑娘了。”
甘蓝带嗔瞪了华以沫一眼,拿着衣服像屏风后走去,边走边自嘲道:“现实所迫,我暂且忍一忍好了。”
一个时辰后,华以沫、苏尘儿与甘蓝三人按计划启程离开了藏匿的院子。
正是夜幕刚落时刻,路上仍不乏一些归途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
没过多久,天空忽然落了几颗雨滴。似乎连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湿润。见状,大家的脚步不由都加快了些。路边卖花的商贩,也开始纷纷收拾自己的花篮。
片刻后,轻柔雨丝淅淅沥沥地飘下来,一寸寸,沾湿了路上行人的发梢衣袂。雨雾朦朦,将整个飘满花香的花城都笼罩进去。
地上被岁月磨得分外温润的青石路上,颜色渐渐泅深,又一点一点积了铜钱大小的水坑。世界安静下去,在无外迷人。
然而很快,一阵嘈杂马蹄声便打破了这片静谧。
雨丝如柳絮般四处飘落的夜幕里,马蹄铿锵,踏在青石路上,溅起朵朵水花,马的嘶鸣划破夜色,伴随着“驾”的催促声,惊醒了花城。
有行人驻足,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去,然后看着身后一队人骑着马极快地在街道上穿过,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又随着那风消失在远处的视线尽头。
“这是谁呀?”疑惑的问话在窃窃私语里响起。
不乏眼尖的人在惊鸿一瞥里注意到马上人的穿着,多是暗黄色劲装短衫,回想之下不由惊道:“好像是雷家堡的人。”
“雷家堡?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花城?”
“这便不清楚了,看这么急,应该是找人罢……”
守在城门口的两个卫兵,心思都随着这场细雨有些分散。这个时候,并无几个人进出,显得颇是冷清。
“好久没落雨了呢。”其中一个抬头望了望他天空,低声喃喃道。
这边话方落,眼角余光瞥到有三个人过了来,下意识望过去,目光不由一顿。
只见三个长身而立的男子伸手扯了缰绳,眉目都极为俊秀。只见他们将马勒停了住,随后下得马,牵着缰绳往城门口走来。
甘蓝觉得胸口颇为气闷,抬眼瞥见守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不耐地撇了撇嘴,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看什么看,少见多怪。”
华以沫偏头扫了她一眼,将马头往下扯了扯:“你已经几乎说了一路话了。”
甘蓝咬了咬牙:“你们懂什么。”
华以沫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往前迈去。
甘蓝见华以沫不再说话,转移注意力又失败了,愈发觉得胸口发闷,连带着这小雨都烦得紧。
守卫在那一怔后也很快正了神色,目不转睛地望着三人牵着马路过自己,朝外走去。
正在此刻,一声清脆的“呀”响起,宛如女子般清丽,将守卫的视线惊讶地吸引了去,正看到那个一身蓝袍的公子弯下腰去拾掉落的什么东西。
这么一弯腰,身侧有隐隐曲线一闪而逝。
拾完东西后,那蓝衣公子在守卫怔忪间已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同伴。
走出一段距离后,三人骑上了马,待离开了守卫视线,华以沫才出声揶揄道:“甘蓝姑娘,别忘记你此刻身份,勿要像方才叫得这般女子。”
甘蓝瞟了华以沫一眼,语有怨气道:“谁让你们想出女扮男装这一招。我只顾弓着背,一时忘记控制声音,也不能怪我。”
听到甘蓝这么说,华以沫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一旁的苏尘儿在视线扫过甘蓝时,眼底却浮起一抹淡淡忧色。
“吁——”
雷振云与阮天鹰在城门口拉住了马,望向抬头的守卫。阮天鹰率先下得马来,开口询问道:“请问,有没有看到两个女子离开?大约这么高。”说着,阮天鹰比划了下,又补充道,“应该颇为好认,长得都十分绝色。”
两个守卫都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瞧见。”
“没有?”雷振云皱了皱眉,“那,近日可有让人印象深刻的,但不是花城的人离开?”
略高一点的守卫听到雷振云的话,低头思忖了片刻,随之又摇了摇头:“近日方过立冬,出城的人也不多,并没有什么不是花城的女子离开。”
阮天鹰听到守卫的话,转头望向雷振云:“雷兄,会不会可能两人还滞留在花城?”
“也许罢。”雷振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