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烟并直接去找天逸,只遣了堂里的手下去通知,自己去亲自去寻华以沫。. 毕竟那位兰儿姑娘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被毒素所折磨成那般模样,这样的情况,找华以沫这个鬼医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前后不过隔了盏茶时间,白暮烟再次敲响了房间里的门。
屋里一开始并无甚动静,就在几乎白暮烟要以为华以沫已经在这短短时间里离开房间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懒散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出来,尚自带着困乏之意。
“谁?”
“华姑娘,我是白虎堂堂主。”
片刻。门才“吱呀”一声被拉了开,露出华以沫的面容来。只见她身上白袍微皱,青丝也有些散乱,半眯着眼,上下打量过伫立在门口的白暮烟,不解地挑了挑眉:“白堂主找我?”
“嗯。打扰华姑娘休憩了。”白暮烟略一颔首,示意抱歉,才开口解释道,“出了些事,需要华姑娘过去白虎堂一趟。”
“噢?”华以沫神色有些不以为意,“究竟是何事这么匆忙?”
白暮烟神色有些凝重,只一思忖,便捡了重要的讲:“是关于苏姑娘的。苏姑娘现在也在白虎堂。她之前在阮家堡的一个名唤兰儿的侍女寻了过来,方才到达噬血楼。不过……这个兰儿姑娘有些不对劲,她好像身上中了什么毒。”
听到白暮烟提及苏尘儿,华以沫之前的神色果然微微一凝:“毒?”
“嗯。她的容貌起了变化。我担心会有些害处,因此来寻华姑娘去瞧一瞧。毕竟比起天逸,华姑娘对毒这种东西更加了解些。至于详细的,容我边走边同华姑娘说罢。”说着,白暮烟朝一边示意道,“华姑娘请。”
路上,白暮烟依言如实地将方才白虎堂里的两个手下情况告知了,而在形容到兰儿的容貌时,华以沫的脸色不紧变了变。
“你说尘儿现在与对方呆在一处?”华以沫出口的话有些沉重不安。
“嗯,”白暮烟自然注意到了华以沫的不对劲,也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问道:“华姑娘,不知这毒可是有些危险?”
“为什么不拦着?”华以沫一时也顾不上应答白暮烟的问题,加快了脚步,兀自沉声质问,“你既然知道对方身上带了毒,为何不先来通知我就任由尘儿与对方共处一室?”
见状,白暮烟心里也大概有些了然那位兰儿姑娘的情况想来远比自己以为的严峻许多。她也不辩解,只是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白虎堂书房。
苏尘儿沉默地望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兰儿低着头,提笔在纸上写下那些墨字来,沉静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却似风云乍起,一时暗沉无光。
半晌。兰儿将自己要说的话写了完,才抬头怯怯地瞥向苏尘儿。
身前白纸上,风茜两个字墨渍淋漓,一笔一划浸透着主人满满的恨意。
苏尘儿静默半晌,方从那张纸上移开了视线,目光里的暗沉神色一时有些辨不清:“风茜么……”
兰儿重重地点下了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目光里染上了怨毒。
苏尘儿安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褪去了所有以往记忆里的光芒,只残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充斥着整具躯壳。曾经通亮的眼睛里,现在只有灰蒙蒙的浑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兰儿。”苏尘儿忽然话语温柔地开了口,“这些就交给我,如今既然到了这里,便好好休息,莫要再替我担心。而你的事……我会尽力想办法。”
兰儿在听闻到苏尘儿这句话时,眨了眨眼,极快地盈满了润泽水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在纸上,很快将那些纸上的墨水氤氲开来。
苏尘儿恍若对她诡异骇人的容貌毫无所觉,只是目光温和地望着兰儿,轻轻点了点头。顿了顿,有极低的话语带着道不明的情绪在房间里回荡:“谢谢你,兰儿。还有……对不起。”
兰儿闻言,连忙用力地摇摇了头,边落泪边颤抖着手提起笔来,落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秀千万别这么说,兰儿不怕的。
写完,兰儿不忘深吸了口气,忍耐醉咙底的泣声,扯了扯唇角,朝苏尘儿又露出一个笑容来,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真的不介意,也没有后悔。
只是兰儿脸上的笑意方至一半,书房的门突然被用力推了开,一个白色人影随即极快地闪进来。
日光明亮,将兰儿那张恐怖的面容也照亮得分毫毕现。兰儿的眼底极快地划过不适的神色,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脸去,用青丝遮挡住不让人瞧见。
然而未待她这般做,那个白色身影已率先一步落在苏尘儿身边,然后手一扯,将对方往身后带了带,蹙着眉,抬头神色防备地注视着惊色未褪的兰儿。
这个细微的、充满保护性的动作,如同一根细密的刺,在一瞬间狠狠扎在兰儿的心里。
而那样的目光……让兰儿不由打了个寒颤,竟觉得冷。
是的,她竟然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是人人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的啊……
被拉到身后的苏尘儿一怔后便回过神来,正瞥见兰儿受伤悲戚的神色,忍不住语气一沉,朝华以沫道:“华以沫,你作甚?”
“这话该我问你。尘儿可知自己在作甚?”华以沫转头望向苏尘儿,脸色十分凝重,“你这般就随便同她进了房间,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苏尘儿听到华以沫的话,眉紧紧蹙了起来,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