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简直水火不容的氛围更是令人望而生畏。好似一旦被卷进去,就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因此见到两人,大家都是宁可绕着走,心里无限感慨美人祸水这个真理。
这日入了夜,阮君炎照例还是过来找了苏尘儿。只是门被拉开,只有华以沫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这么晚了,你又过来作甚?”华以沫面色并不太好。
阮君炎的眼底神色晃了晃,出口的语气却是寻常:“我找尘儿有事。”
“尘儿不在。”华以沫随口甩出一句话便不耐烦地欲关上门。
只是门尚未关上,苏尘儿的声音已在房间里响起:“谁来了?”
“尘儿,是我。”阮君炎朗声在门外应道。
“进来罢。”
阮君炎朝华以沫笑了笑,随即推开门,踏门而入。
华以沫的一张脸沉得不行,目光里更是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只是阮君炎恍若无闻,走进门便朝桌前的苏尘儿走去。
“找我?”苏尘儿放下手中书卷,抬眼望向阮君炎。
“嗯。料想你还没睡,泡了些你爱喝的普洱过来。”说着,阮君炎将手上提着的一壶茶放在了桌上。
“这么晚了还带茶过来,要不要尘儿睡觉了?”华以沫的视线配过来,在旁边冷冷道。
苏尘儿的目光瞥过去,华以沫这才啐了声,不悦地转过了头没有说话。苏尘儿见状,重新望向阮君炎,唇边带了客气的笑意:“放着罢。说起来的确好久没喝了,麻烦了。”
“尘儿不必客气。”阮君炎神色温柔地应了,又道,“时候不早,我便不打扰尘儿休息了。”
苏尘儿闻言直起身来:“那,路上小心。”
“嗯。”
阮君炎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华以沫等阮君炎一踏出房门,便不耐地将门“砰”得甩了上,这才走到苏尘儿身旁,低头去看桌上精致的茶壶。
“大晚上泡什么茶!”嘴里嘀咕着,华以沫伸手就去提那壶茶水。
“和茶置什么气?”苏尘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阻止华以沫,任由对方提着茶壶走到床边的盆栽旁,壶嘴一倾,便泄出一注茶水来。
只是眨眼间,华以沫的手便顿了住。在苏尘儿惊讶的目光里重新提着茶放回了桌上。
“茶里有剧毒。”华以沫的神色凝重地盯着苏尘儿一字一句道。
苏尘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敛眉垂眸,低低道:“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华以沫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手攥了紧,恨恨道:“这个阮君炎,也不知小心些。尘儿方才若是没防备喝了……”
念及此,华以沫不由有些后怕。即便她医术超绝,也并非真的能起死回生。如果今晚不是她敲在这里,怕是尘儿会有性命之虞。
“风茜看来终于放弃迂回战术,而是打算直接除去我了。”苏尘儿的脸上有些思索神色。
华以沫闻言,眼底忧色更重,出声道:“我们去找灵岚。”
“来不及了,”苏尘儿的幽邃目光落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上,眉头紧蹙,“怕是已经开始了。”
几乎是苏尘儿话语一落,在华以沫的震惊里,只听一声巨响轰隆响起,她们的房间随之一阵震荡,屋顶有灰石不断噗噗落下。华以沫见状,也顾不得说话,连忙一把将苏尘儿拉近怀里,同时脚尖一点,下意识往门口冲去。
“别走那里。”苏尘儿突然出声,将华以沫的脚步唤得一顿。
而就是这么一顿间,两人不远处的门便在又一次的巨响里倒塌下来,与此同时有冲天火光猛地窜起,滚滚热浪顿时迎面而来。
华以沫见状一个侧身,将苏尘儿紧紧护在怀里,背后灼烫难耐,强烈的冲劲将她整个人往墙边拍去。她气沉丹田,在地上顺势一滚,最大程度地减轻了伤势。
“咳咳,他们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火药?”华以沫被烟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几乎要睁不开眼。
“应该是雷家堡的私藏,可能是风茜想办法拿到的。”苏尘儿的声音在烟尘里响起,分外冷静,“去窗边。他们想在噬血楼的人赶来前把我们烧死在房间里。”
华以沫略一颔首,脚步一转就往窗边冲去。
只是人未至,原先开阖的窗户像是被寒风挂得猛然阖了上。华以沫眼底一沉,便欲飞身踹过去。脚方触及薄薄的窗纸,一声轻笑同时响起,有一只脚轻轻点在她的脚底。
华以沫只觉右脚一酸,只得借着力道翻身往后退。
“此路不通噢。”一个带着笑意的揶揄声在窗外飘进来。正是魅主的声音。
整个噬血楼,犹如一点点在火上煮开的水。由平静,到沸腾,缓慢煎熬。
红烛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耳边有喧闹声响起。她在黑暗里睁开了眼,正想撑起身子看看发生了什么,视线瞥见床边的熟悉人影时,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颤。
“你醒了。”甘蓝站在床榻旁,俯首望着脸色虚弱的红烛,目光深得像是融入了周旁的黑夜,瞧不分明神色。
“……嗯。”红烛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低应了句,与甘蓝对视良久,才忽然轻声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是为何?”甘蓝言语平静,并没有回答红烛的话,只是反问道。
红烛垂眸,唇边泛起一抹隐秘的苦笑,连着眼底也有苦涩一点点浸染在黑夜边缘。她没有说话,直到对方缓缓开口,应证了她心里最坏的打算。
“我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