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吴凡与吴佑惊得上前,连忙扶住了捂着胸口一脸诧异的中年男子。
华以沫收回银针,夹在指间,冷笑道:“鲁莽,大意,没脑子,就你这般还想报仇?”
中年男子气急,挣脱了身旁两人的手,举起大刀正欲上前,忽然脸色一黑,哇地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你将义父怎么样了!”吴佑气得浑身颤抖,“我杀了你!”
话音方出,便拿着手上的刀冲过来。
“三弟!”吴凡正上前扶住吐血的义父,见吴佑突然离身而去,焦急地想要伸手拉住,却只触碰到吴佑的衣角。
在吴佑近身的前一瞬,华以沫突然抬起头,神色冰冷,右手一挥。
吴佑只觉喉咙一阵凉意,艰难地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咔咔的浑浊嘶哑声。
下一秒,整个人执着刀僵硬地往后砰然倒去。
“三弟——”吴凡身子一颤,尾音抖得不成样子,到最后已带了一丝悲凉。
“佑儿……”吴迪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往前趔趄地走了几步。
“银针封了气脉的感觉如何?”华以沫重新将银丝缠回腕间,头也不抬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这犬父的儿子,当真连犬都不如。”
吴迪却恍若未闻,跪倒在瞪圆了双眼死去的吴佑身旁,颤颤地伸出手,覆盖住了那双眼眸,声音仿若瞬间苍老了十岁:“佑儿……是义父……连累了你啊……”
华以沫并不再管几人,回头朝一旁始终未曾插手的荣雪宫三人看了一眼,道:“还要看么?上路了。”
落奎本抱着想看华以沫出糗的心态看着对方袭击,却不曾想短短几个呼吸间已落下幕来,且是这么个结局,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此时听到华以沫说话,转头望向她,正望进对方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里,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五匹马将方才一幕甩在身后,重新踏上了前往荣雪宫的路。
一路无话。
朝阳将五人的身影拉长,铺散在柔和的光辉之下,背后是一整面秋日的晴朗天空。
而此时,另一边,风苒正下了马,抬头望向那块龙飞凤舞地写着“百晓楼”的木匾,然后终于绽开了笑容。
几日前,从风秋山庄出发去沉渊的风苒,本是兴致高昂。却不曾想赶到鬼医窟,早已人去窟空。
利用风秋山庄的情报网探寻了两日后风苒得知,华以沫被接去了百晓楼就诊。于是,扑了个空个风苒,只得继续马不停蹄地赶往百晓楼。
风苒也不拘束,方踏门而入,耳边已闻得一个欢乐的女声。
“哎呀,这个东西不错,要是放在鬼医窟里,实在是锦上添花!”
另一个有些愁苦的男声响起:“阿奴姑娘……其实你是想将百晓楼搬空,对不对?这短短两日,已经积攒了这么多饰物了,还不够么?”
阿奴闻言,倏地转身,瞪向开口的黄四:“你们百晓楼这么有钱,怎的这般小气!”
黄四咽了口口水,一脸苦相道:“不敢……阿奴姑娘喜欢什么,尽管挑着拿去便是,黄四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这才差不多!”阿奴正说着,一转头看到门口的人,顿时顿了住。
黄四正腹诽着天一几人将阿奴姑娘丢给自己伺候而弄得自己现在这般样子,耳边已听到入门的脚步声,跟着转过头去,便瞧见一个身着黄色衣衫的女子进门。那女子笑盈盈地望向自己,面容俏丽,一缕青丝垂在耳边,端的是佳人也。
黄四只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惊讶,已开了口唤了出来:“风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