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你去筹备婚礼罢,看时辰也快开始了。”华以沫将事情吩咐完,开口道。
“嗯。多谢华姑娘,往后有事但凡风秋山庄能做到的,势必相助。”风一啸朝华以沫抱了抱拳,转身有些迫不及待地快步离了开。
他得立即暗中吩咐下去,尽快寻本纯阳功法来才是。
“尘儿想去观礼么?”华以沫转过头去同苏尘儿说话,才发现她微阖了眼,手正抵着额。怔了怔,华以沫忽然轻笑了声,道:“尘儿可是酒意上来了?”
苏尘儿本在一旁等着,并未上前与两人交谈,中途却觉得有阵阵的热气从小腹往上蹿,连着脸也有些微热升腾起来,琢磨着是方才饮下的酒后劲上了来。她正待扶额休憩片刻,那边已商量了好,华以沫转过了头与自己说话,一时有些醺然的样子便映入了华以沫眼中。苏尘儿只得放下手来,无奈地睁开了眼。
“尘儿可要我扶着?”华以沫嘴上这般说着,眼底却分明带了些笑意,作势伸手去扶。
“不用。”许是因为酒劲上来有些乏,往常苏尘儿清冷的声音竟也微微带了一抹醺意。
华以沫却恍若未闻地扶住了苏尘儿,笑道:“我怕尘儿摔着,还是扶着罢。”
苏尘儿抿唇,不知是知晓推不开还是使不上力,似乎放弃了,任由华以沫扶着她。
然而这效果却好似一个疲乏之人站着还好,一旦碰了床,那疲乏反而一拥而上般,苏尘儿只觉酒意上涌得愈发厉害,忍不住便往华以沫身上靠去。
华以沫倒没想到自己伸手一扶,才几个呼吸的时间,苏尘儿便靠了过来。顿时,软玉温香满怀,苏尘儿几乎是靠在了自己胸前。那一头滑如绸缎的青丝穿过自己的手腕,掌心是温热的纤细腰肢,苏尘儿整个人仿佛都是软的。那发梢是软的。肌肤是软的。骨头是软的。华以沫不知怎得突然想起女人如水的比喻来,愈发觉得古人诚不我欺也。而垂眼瞧去,此刻那张清清冷冷的容颜,线条轮廓也软了下来。双眼微阖,泄出一地芳华。
如果平日里的苏尘儿是清傲独支的白莲,亭亭玉立,自有一股不可亵玩的姿态;此刻有些微醺的苏尘儿,便像是倒映在柔波之中的白莲,涟漪一起,微微晃动摇摆,平白添了几分清妩柔动之色来。
一时之间,华以沫凝视着怀中的苏尘儿,有些入了神。
那一腔心水,也被狂乱地搅动起来。犹如内心历经了一场狂风暴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早已被席卷得花残叶落。
新娘子被牵出来的时候,很是一阵起哄。
风一啸风夫人坐在高堂之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来。
风夫人自然并非风舞的亲娘。二十多年前,风一啸便依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江南首富之女,同时得到了对方家族的财力支持,得以更加迅速地发展。而对方也借助风秋山庄的势力,添了几分名声。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联姻。在之后,风一啸才与风舞的娘相遇相爱,纳为了妾。所幸风夫人出身乃是大家闺秀,懂礼晓事,脾性也和善,将失去娘亲的风舞当做己出,亲自抚养长大。
如今瞧风舞成亲,也是真心欢喜。
婚礼进行得很是顺利。
待先生喊完“送入洞房”后,围在一旁的宾客忍不住又哄笑了一声。
新娘子在先生话音方落时,便被新郎打横抱起,往新房走去。
苏尘儿在一旁安静瞧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华以沫望着褪了酒劲重新恢复清醒的苏尘儿,忍不住还是有些感慨。
她自然知晓苏尘儿现在在想些什么。开口时,声音却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怎么?触景伤情,想到旧事了?”
苏尘儿收回了远望的视线,落到华以沫身上,眉目淡淡:“华以沫,你相信命运吗?”
华以沫听到问话一怔,随之笑起来,摇头道:“人定胜天,何况命运?”
苏尘儿望着华以沫的眼神微微软下来,神色却在有些昏暗的天色里辨不清:“果然像是你的回答。只是有时候,命运注定了,却是挣不脱的。便如风舞的病,凌迦的命。其实在一开始,我便猜到了凌迦最后的决定。他不是迂腐之辈,给他点时间,会从痛苦里走出来。这也是我之所以帮你的原因。只是我想,事情许是注定要这般,让他们经历这些,受过考验,承受挣扎,才会给他们更大的幸福。”
华以沫闻言,一时沉默了片刻,忽道:“那……尘儿你历经了考验,如今可觉得好?”
话甫一问出口,华以沫便住了嘴,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而心底,滑过一丝慌乱。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令人遐想。
根本不应该……出自她的口中。
却又隐隐,期待着苏尘儿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os:我是苦逼的存稿箱。
此刻作者君应该是正在回校的路上……o(╯□╰)o
寒假,别了……
我会想你的!!!(泣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