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以沫再睁眼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午时网游之天下无双。
日光从支起窗户处透进来,晃得甫一睁眼华以沫将眼又重新微微眯了起来。
正适应间,已经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贴了贴她额际,熟悉冷香飘入鼻间。
华以沫睫毛颤了颤。
“醒了?可要喝水?”
苏尘儿望着终于醒转过来华以沫,轻声问道。虽是问话,却已经收回手,起身去倒水。
华以沫偏头望向苏尘儿背影,日光将那一袭水蓝色长裙晃得波光粼粼。那绰约身姿在桌旁顿了顿,便重新转身朝床边走来,手中已执了一个杯子。
华以沫视线上挑,那漆黑瞳孔里神色有些柔软,却依旧深邃得辨不清。那轮廓在镀上一层薄薄光晕后微微晕开来,看起来平添了几许温暖意味。华以沫看着苏尘儿在床沿坐下来,俯身便来托自己。
华以沫眼睛眨了眨,随之垂下眼去,敛了眼底神色,顺着苏尘儿手仰起头,将杯中水喝尽了。
“可觉得好些?”苏尘儿收回空杯,低头问道。
“嗯。”华以沫将视线从苏尘儿身上偏了开,低低应了一声。
空气里弥漫开来一股难以言明气氛,有些微妙尴尬。
“昏迷了三日。”苏尘儿忽然开了口,声音又放软了些,“大夫说失血过多,后来又起了高烧,很是危险。”
“是么?”华以沫听着却无甚大反应,只淡淡地反问了句。
“嗯。大家都很担心。”苏尘儿将抬手将华以沫身侧被子掖也掖好,缓声道,“尤其是阿奴,她很自责。”
华以沫闻言,视线停在苏尘儿身上,凝视了她片刻,忽然轻轻笑了笑:“那尘儿呢,也有很担心么?”
苏尘儿掖被手一顿,眼睛却未抬,并没有与华以沫对视,只道:“自然。”顿了顿,似踟蹰了下,才补充道,“……很惊讶。其实远不必这般。”
听及苏尘儿提起,华以沫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说出话便显得有些狠意:“是人,岂能让别人给欺负了。”顿了顿,又道,“上次让他给逃了,若是让逮住……”下面话并未再说下去,却已经不言而喻。华以沫抿了抿唇,整个人透出一股冰冷气息。
苏尘儿静静地望向华以沫半晌,才软语道:“好了,事情也过去了,便不要再动气。大夫说,要静养才行。”
华以沫却有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既已醒来,自然比那劳什子大夫要有用上几百倍,那些伤口也不算什么了。”说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阿奴和呢?”
苏尘儿有些无奈地瞥了华以沫一眼:“还不是同一样念头。阿奴知晓被那日在饭菜中下毒之人所伤,详细问了情况,气不过,将托与照顾,去寻那人报仇了,说一定要将人带到面前让处置校园全能高手。有些放心不下,便让也跟了去。”
华以沫闻言,倒是轻笑起来:“这阿奴,难得一次让满意。”
苏尘儿似是料到华以沫反应,嗔了华以沫一眼,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道:“还是好好养着罢,这种东西,便先不要操心了。”
华以沫朝苏尘儿眨了眨眼,眉眼舒展开来:“那便麻烦尘儿段时日了。”
苏尘儿眼底划过一丝无奈:“是是,先躺会,三日没有入食,也该饿了。先去帮叫碗粥过来。”
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当苏尘儿重新推门拿着粥返回时,瞥眼间瞧见华以沫神色有些怔忪,听到自己动静,才回过神来,偏头望向自己。
“在想些什么?”苏尘儿坐了下来,将华以沫扶坐起来,随口问道。
华以沫神色陷入沉吟:“方才有些疑惑,正在想掳走人是谁。那药……”说到这,华以沫忽然皱了皱眉,“那药并非一般合/欢药,那时想用金针逼出,方发现药性竟然十分诡异。一般合/欢药,借由人体/交/合便能疏散。若用金针,以同样脉络顺行也能起到疏散作用。然而发现事实上并不行。那药竟能反冲而上,只能辅之以真气压制其在一处,再以金针反导,慢慢消之。”说着,华以沫神色有些凝重地望向苏尘儿,“也即是说,若是当时纵与那黑衣男子行了那事,怕也无法解毒,只会逆气上涌,血管爆裂而亡。不觉得,这实在不像一个一般cǎi_huā之贼所作之事么?”
苏尘儿闻言,原本平静脸色微微起了波澜,顿了顿,方道:“这般说来,倒记得那人曾与说过,这药并非他所有,而是别人给予他。照这般说来,许是有一个可能……他并不知晓这药不是普通合……欢药。”提到最后三个字时,苏尘儿神色难得僵了僵,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赧然。她虽身在阮家堡也算半个江湖人,却对江湖之事接触不深,这种东西只在书中瞧过,此时提及,想到了那晚画面,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华以沫自然注意到了苏尘儿反应,当即忍不住轻笑出声,故意压低声音柔柔道:“是了,若非一般合/欢药,想来以尘儿定力,说不定还能抗过去,也不会像那晚一样乱了方寸,失了冷静……”话语越说越低,华以沫脑海里浮现出那晚身体绯红如霞,眼底布满情/欲苏尘儿,挣扎在药性之中,意识迷离,透出平日无法得见无限诱/惑之色来。
苏尘儿听出华以沫话里有话,脸上神色愈发僵硬。她对那晚记忆并不深,却也依稀知晓中了此药后女子情况,越是记得不清楚,越是感到有些不安,却也不愿问到底那日自己是个如何状况。此时瞥见华以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