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一世流年愿为后>上篇 玉离第五章 皇宫(上)

嫁入王府已两月有余,生活之于微云却并无很多改变,她只是从相府的闺房搬入王府的闺房罢了校园全能高手。慕谦亦陪伴左右,入住王府。

自那日后,慕谦听从微云吩咐,再不找寻。茫茫人海,仅凭一只龙纹玉佩,去寻一个其实已记不清样貌且不知身份的男子,又岂是易事,微云何尝不知,这般自欺欺人,也仅是聊以安慰罢了。纵然是没有半点希望,但她却不想放弃,她是怕,怕若此生真的再不能相见,至少她也会了无遗憾。

古漓没有食言,两个月来,微云俨然便是王府的女主人,仆役侍从莫不是毕恭毕敬,来访的高官贵族女眷也是极尽恭维,更无一人敢看低她。古漓允诺会给她世人渴羡的地位和荣耀,佑安王妃会是圣朝第二尊贵的女子,享用不尽的财富,不受限制的生活,除却佑安王妃的这个身份,慕微云还是慕微云。

古漓亦从不过问她的事情,面对微云,他甚至吝啬自己的温柔和话语,多余的东西,他从来不屑。平时间,微云也绝难见到古漓,即便见到,他也永远是一副淡漠无温的面容,没有情绪,更无笑容。他说,你得到的已是极致,旁的再多,本王也给不了。

给不了她,那便是留给旁人的吧,只是不知是怎样的女子竟能牵动他的心。大圣皇朝最得宠的皇子,他等待的,是权势,抑或是那个让他用尽全部情感去想念的人呢?

微云掀开车帘,让柔风驱散脑中那些杂乱不清的事实与猜测。抬目望向车外,已经看得见铅灰色的宫墙了,高大,肃穆的宫墙,却透着残腐与死寂,沉重的迫人窒息。想起那个深宫之中最尊荣的女子,那个她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人,微云有种深深的无奈。

皇后苏氏,平国公之女,姿容美艳,仪态高华,十八岁嫁与当时太子古焱,古焱登基,她亦执掌凤印,育有六皇子古漠和昌宁公主古滢,二十六年来,苏后隆宠不衰,权压后宫。

“陛下,还有一事关乎国之根基,老臣此时不得不说。”年逾七旬的章太傅立于前排,掷地有声。

“自陛下登基以来,东宫之位便一直空闲,时至今日,若陛下还不尽速抉择,老臣只恐我大圣王朝社稷危矣。”此言一出,五月的春意立时被蒙上了一层霜色,令人不觉生寒,偌大的启元殿瞬间寂静,再无半点声响。

皇座上的帝王双眉紧蹙,似强忍着极大的不悦,殿上诸人也都神情各异,本要结束的早朝刹时间暗潮汹涌。

章太傅面容严肃,毫无惧色,身为帝师,他曾教导过古焱,现在亦教导长信王。老太傅说话极有份量,即便是皇上也鲜少反驳,此时他提出这个棘手多年的问题,颇有敦促之意。

沈庭略显焦虑不安,将目光瞟向立于首排的慕相,却见慕相一脸平静,神色如常,眼底波澜不兴,从容而立,翩翩风仪不输往昔。沈庭暗叹,比之当年,磨去锋芒的慕劭更显深沉内敛,也更让人胆寒心惧,同朝为官二十载,任谁也看不透他到底暗藏有多少手段,埋伏着几重心思。

古焱目光冷冷扫过全场,掠过心不在焉的古漓和面无表情的古漠,最后停在章太傅身上,古焱以手抚额,有些烦躁地开口,“太傅大人是已经替朕想好储君人选了吗?”

章太傅显是有备,不慌不忙道,“陛下嫡子长信王身份尊贵,才能出众,可堪此大任。”此话简洁有力,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古焱面色愈显阴沉,隐有怒容,他目光森然地瞪视着章太傅,但对方却依然镇定,半点不畏,仿若说出刚才那番话是天经地义之举,并无丝毫不妥。殿上诸人也都心思洞明,皇上宠爱已薨贵妃沈氏所出的七皇子古漓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拥立佑安王的朝臣也不在少数,而章太傅平国公一派的朝臣却是坚定地扶持长信王,是以六党和七党长年对峙,两方相互挑衅,明争暗斗,难分高下。皇上欲立古漓,却是碍于章太傅等人的阻挠,立太子一事便始终耽搁。

台阶之下,古漓一直不曾抬头,只沉醉地凝视着自己的手心,似有珍宝,隔绝了他与周遭所有,皇位属谁那仿佛也是与他无关。

身旁的古漠则静静伫立,冷冷旁观,唇边似乎隐约含着一抹笑,却叫人看不透那究竟是得意还是嘲讽。

殿上长久无声,古焱缓缓闭眼,再不看诸人,竟似有些厌恶,恍惚间,脑海中又浮现出月白那张苍白欲碎的容颜。

忘不掉,似乎是永远也忘不掉,那日,弥留之际的月白突然抬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强拼着一口气,微弱地吐出她生命中最后一言,然而,这一言却是何其狠绝,不留情义。

“这辈子我至死都恨。。。恨你,下辈子也决不会原谅,倘若今后。。。今后你不能照护好漓儿,我便是做了鬼也必定会。。。必定会向你讨债。。。生生世世向你讨债。。。”

月白恨他,恨他至死,但他却没有办法不爱月白,不爱漓儿。从小就按太子的标准要求漓儿,给他请全国最好的师傅,教习他君子六艺,传授他治国之道;给他娶慕相的女儿,为他巩固权势,笼络盟友。将皇位留给漓儿,只因漓儿是他和月白的孩子,也只因这是他唯一能为月白做的。他不曾许下承诺,他知道,这世间是再没有什么能够消弥月白的恨意了,穷尽一生,他连奢望也不敢有。

讨债?月白,你若是能缠我生生世世,我亦甘愿。

“陛下,臣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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