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光花璇玑却丝毫不知,只顾一味的向前奔跑着。
望着那已到子时的月色,花璇玑不禁暗暗咒骂道:“该死的花冠彩,真是误事。”
两脚急速的向前奔跑着,太子刚刚的表现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从第一次相见,太子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经过太子府的相处,再加上刚才看见她摘去面具也没有稀奇的淡然。
花璇玑觉得,太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者,他再隐瞒什么。
而又有什么是好隐瞒的,或是她不知道的。
当花璇玑跑到和轻歌约定的地点之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看着那空荡的城门口,花璇玑焦急的拍了拍脑袋。
攥着兵符的右手沁出点点汗珠,一片冰凉,翠绿的兵符在皎洁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花璇玑心中隐隐的涌上了一层不安,按照往日轻歌的表现,就算自己说过如果等不到自己就先回去,她也肯定会在这多等几分,自己误了也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思来想去,花璇玑觉得,轻歌应该没走多远才是,将手中兵符藏入怀中,花璇玑转过头准备按。
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音,花璇玑身子微微一颤,警惕的回头,大声询问道:“是谁?”
虽是城门,也不过是一道破旧的侧门罢了,在这全是皇家眼线的地方走正门,花璇玑就算再不聪明也不会自主往坑里跳。
身后是一大片空地,偶有碎布片子零星木块映入眼帘,城楼之上到有按放几盏油灯,却早已被风泯灭。右侧拔地而起一颗苍天大树,大概是没人打理早已枯萎。
有风吹过,那枯树迎风洒下几片枯叶,簌簌作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花璇玑深吸一口气,大概刚才是树在作祟。拍拍胸口转身继续前进,那刚刚窸窣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响起。
当下根本来不及思考,处于身体本能,那烨华送给自己的匕首闪出一道寒光瞬间出鞘,叮当之声在寒夜之中更显惊悚。
手臂忽的被人狠狠摁住,来不及思考,花璇玑紧握匕首就像那人刺去,然而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浑身血迹满眼疲惫紧张的轻歌。
“这是怎么回事?”花璇玑猛抽一口凉气,将匕首收回袖口,再看时轻歌早已倒在地面,鲜红血迹沿着手臂缓缓流下,粉白再看不出原本的清秀面貌,额头出现一道细小血口,衣衫尽破,光洁肌肤之上出现跳跳鞭痕,点点血迹低落土地之中转换黑红,连带发出腥甜气息。
握住花璇玑手腕的手迟迟没有松开,轻歌声音宛若从弯道沙子上紧紧辗过:“小姐,快,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一时之间花璇玑有些摸不着头脑,弯下身子将无力的轻歌扶起,四处打量下却未发现马车痕迹,轻歌表现也并不像遇到刺客。
花璇玑隐约感到危险气息,再想询问看见轻歌那虚弱摸样还是咬唇放弃,扶起轻歌快步离去。
然而,身后突然传来一抹冰凉气息。
想都来不及想,花璇玑一手扶着轻歌,另一只手连匕首都没来得及拔出就像身后刺去。手腕却在半空被生生擒住。
这种方式与刚才轻歌的大为不同,巨大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左手压根不能放开轻歌,唯一能用的只有下身脚裸,花璇玑狠狠咬牙,没有章法的向后一顿乱踢。
所谓无招胜有招,那身后之人已练武多年,根本没有想到花璇玑会来这一招,猝不及防左腿被踢中,注意被转移,那握着花璇玑的手掌也是送了几分。
花璇玑抓住这个空挡,赶忙收回手拖着轻歌跳到一旁。
“果然是我教出来的人,就连这功夫,都是像极了我。”被踢之人言语之中并无丝毫生气之意,反倒多了一份不羁的痞子之气。
那玩世不恭的口气,花璇玑只觉得身后一阵冰凉,抱着轻歌的手几近颤抖到松开,惊异的睁大双眸,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人所处位置。声音透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惊异之气:
“白焰。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并未给她丝毫回答,花璇玑正愣神中,抱着轻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力掰开,未等他反应过来,有什么东西忽然覆上了她的腰身,淡淡清茶之气传入鼻腔。
那刻骨铭心的气味花璇玑怎会忘却。
那出入王府的失落之时,曾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带她逃离,夜夜用那带着清茶香气的怀抱拥她入怀。那一声声啧啧,好茶,仿佛已成为沉年旧事。
唔,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好似从那日雨夜后,他就消逝在自己身边,了无音讯,只是,今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在跟着你啊。”淡雅声音却早无往日的温柔,那温热气息传入耳廓,花璇玑感到的却是刺骨的冰凉。猛然想要挣扎,却让白焰更加用力的将自己扣入怀中。
“白焰,你不要这个样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过渡,身后的白焰给她带来的再不是平日里的那种安心,想起刚才轻歌的浑身伤痕,一股凉气顿时冒上头顶,莫非,轻歌也是……他所伤?
那将她禁锢怀中的手掌忽然缓缓下移,直至花璇玑那并未完全现形的小腹,修长手指向下轻轻一摁。“听说,你怀了烨华的孩子?”
手腕猛然转动,下一秒,那刚刚还是紧握在花璇玑手里,已带上一层微薄汗滴的匕首瞬间转到了白焰的手中。
红唇勾起好看的弧度,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月光下,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