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贤弟,有什么不对吗?”同样面露喜色的汪文英注意到身旁的君邪露出的半边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反而透着凝重严肃,不禁疑惑问道。
不对,大大的不对!君邪如黑曜石般的眼珠滴溜一转,没有直接回答汪文英的话,反而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挡在往前冲的众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铁勇急急地停下脚步,眉头快速一皱,不解地问道:“君公子,这是为何?”
一眼扫视过一张张不解的脸,君邪淡淡地开口道:“此处很是古怪,若我所料不差,前方并没有水流,大家要小心点。”她可是很好的领导人哦,会对大家负责滴!
铁勇面色一沉,这时已经走上来的石钦冷笑道:“你的意思是铁老和我们都听错了?”
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她的碴啊!
君邪冰冷地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是。”虽然她也有听到水声,但她放出去的精神波并没有探测到什么水流。
“哼,君公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修为深厚的人还能一同幻听了不成。”这回开口的倒不是石钦,而是北山派的陆耿,一个粗犷豪迈的老者。
“是。”面对一个武尊高手的无形的势压,君邪面不改色,依旧点头,玉身傲立挡在所有人面前,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来,那淡淡的一个字,更是有泰山压顶之重。
可惜,被气到的众人硬是忽略了她此时隐而不发的无形气势。
“好你个君无名,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在这大放厥词,你以为说几句煽情的话,让我们服了你,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我们的主人不成。”陆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面上燃起的怒火足以让一个武宗高手手脚发颤。
好几个武尊高手面色也变得很难看,尤其是第一个发现水声的铁勇,这简直就是赤(和谐)裸裸地在质疑他们的能力。
以他们在武道上所站的高度,只要跺一跺脚,别说是在南炎修武界,就是整个天玄大陆的修武界都得抖三抖,多少后辈将他们的话奉为圣旨,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他们的话已经成为一种权威。
而他们也早已习惯了一言九鼎,何况这回还是十数个武尊合起来都要一百多只鼎了,压都能压死人了。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敢当头当面地质疑他们这一百多只鼎,而这个人还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虽然这个小子暂时是他们的领头人,也是他们打从心底里佩服欣赏的后辈。
但后辈就是后辈,他们可以欣赏她,可以佩服她,可以听从她的计划,甚至可以暂时被她领导,却不可以被她这样骑在头上随意践踏,随意质疑,否则,他们武尊的威势何在,颜面何在。
不得不说,人一旦站在高位久了,无论是一个原先有怎样的温和心性的人,都必然会养出一种唯我独尊,面子大于天的性子来。
就像那些帝皇,尤其是开国之君,揭竿而起之时说得比唱地好听,从善如流,礼贤下士,被人打了耳光还会伸出另半边脸给人打,然而一旦在那龙椅上坐久了……哼哼,朕是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谁敢反驳,杀!朕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人,不管做什么的事那都就是对的,谁敢在耳边讥讥歪歪,杀!朕是天下之主,谁敢对朕不敬,说朕的坏话,写反动诗,杀!诛九族!
武尊,修武界的尊主,地位号召力不亚于一国皇帝。
“陆老莫生气,无名贤弟并没有这个意思,何不先听听贤弟怎么说呢?”不知何时站在君邪身边的汪文英笑容可掬道,手摇折扇,端的是风度翩翩,态度诚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要是脸红脖子粗什么的,他们倒是可以直接一掌拍过去,可是对方神态恭敬,笑容和善,他们这些个老家伙倒还真不好做什么,免得失了身分。
汪文英话音刚落,长相平凡,丢到人堆里很容易被人淹埋掉的琼华派掌门抖着那撇山羊胡子,闷着声接道“还能怎么说,君公子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她没有听到什么水声,所以是我们都听错了。”
“真好笑,就算咱们修为不够,一百多人全听错了,难道诸位武尊前辈也会听错不成,她一个小小的武士倒是比武尊还要厉害?”另一个不知是什么派的掌门嘲弄一笑。
“君公子,你修为弱,听不到五里外的声音很正常,可这里都是修为深厚的武道高手,只要放开灵识,别说五里,就是六里外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绝不可能会有集体听错之说。”一身书生打扮的月机楼第一高手‘玉面书生’中肯地开口。
“君公子总是能带给大家惊吓,以区区武士修为都能夺得魁主,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人所不能,所以咱还是听听她的话为好。”又一个不知是哪一派的武宗高手抚着参差不齐的胡子开口,明着是支持君邪,可话里的讽刺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是啊,咱还是听君大盟主的话吧!人家可是武盟魁主,我们这些‘手下败将’,怎好没大没小呢?”开口是的是赢了一轮,本有望夺魁,却因君邪被直接定为魁主而莫明其妙落败的某大派的掌门人。
……
也不知是因为此地太过诡异,他们急于离开此地,而君邪的一句话却灭了他们的失望,所有一个接一个地出声‘讨伐’,以此来坚信前途的光明呢!还是自武盟大会的‘落败’后的不满积到现在来爆发呢!亦或是看到一众武尊发怒,有意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