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风光正好。
花丛紧簇的平地上,一只七彩羽毛的小鸟倒葱在土里,整颗鸟头完全地没入在土中,两翼翅膀分两边地趴在地面上,鸟屁股高高翘起,双脚离地,随着挣扎的动作而晃动着。
君邪一手撑着地面,半膝虚跪,面部表情怪异地看着那极具喜剧的画面,半点没有想上去‘救鸟’的意思。
半响。
“哈哈……”愉悦爽朗的大笑声响彻天际,君邪终是忍不住地仰头大笑,只差没捧腹捶地了,自进入到陵墓空间以来,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声声大笑中舒缓开来。
我蹬……倒葱在土里的小鸟似是被笑声刺激到了,离地的双脚用力一蹬,终于把鸟头给拔出来了,哗啦啦地沙土从鸟头上掉落,四处飙射,竟是一只颇有灵性的七彩鸟。
“主人,你欺负人家……”主人无缘无故把人家打到土里去,还害得人家吃了一嘴的泥土,现在不仅不来救人家,还笑话人家,主人太坏了!菜鸟很幽怨。
“哈哈……”无视菜鸟的幽怨,君邪笑得更欢。
“主人……”菜鸟浑身猛抖,哗啦啦的泥土再次飙落,鸟头上的鸟毛炸起,两翼翅膀搧啊搧,骤然飞起,直冲着君邪而去,速度之快带起了一片劲风,扬起漫天尘土。
面对来势汹汹的菜鸟,君邪依旧笑着站起来,双臂张开,菜鸟一头扎入为它准备好的怀抱,凶狠的表情立时变得跟猫儿一样温顺,鸟头在君邪的胸前拱啊拱,不停地吃着豆腐,顺带把泥土也给蹭到她的衣服上。
“主人,菜鸟想你了。”缩着两翼翅膀,菜鸟埋在君邪的怀抱中,闷着声道,嫩嫩的如同孩童般的声音透着哽咽,两只小眼睛里水雾滚滚。
君邪心头一暖,眼眶微湿,下意识地更抱紧怀中的菜鸟,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容取笑道:“半天不见而已,菜鸟就这么想念主人了?”菜鸟和小白一直都很粘她,不过也没这么严重,才半天没见而已,瞧菜鸟这样子,倒像是分离了几百年一样。
“才不是半天呢!主人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菜鸟扁着嘴,出言反驳道,主人都不知道,这个半月来它简直就是……就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度日如年,好怕主人就这样一直睡着不起来,同时无比怨念抛下主人的小白。
君邪这下可吓到了,猛然将埋在她怀中的菜鸟提出来,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般道:“我昏迷了……半个月?”
不会吧!难不成,她跟那道意念体聊了半个月的天?这也太夸张了吧!感觉不过就是过了半天而已,虽然那意念体消失后,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沉下去,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识,但半个月,还是太惊悚了吧!
君邪怀疑的表情让菜鸟真的炸毛,鸟喙翘得老高,很严肃道:“菜鸟从来不骗主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菜鸟永远是主人最忠实的菜鸟。”
这不是重点啊!对于菜鸟老是捉不住重点很是无语,君邪忍着抚额的冲动,直截了当问道:“我怎么会昏迷半个月?”她倒不是怀疑菜鸟,只是‘半个月’这个时间段实在是有够夸张的。
“菜鸟也不知道主人怎么会昏迷了这么久,菜鸟每天给主人喂红果子吃,主人就是不醒过来……”菜鸟依旧撇着嘴,不过说到这半个月来的‘提心吊胆,菜鸟还是心有余悸,撇着的嘴渐渐地扁了起来。
听着菜鸟的叙述,君邪陷入了沉思。
原来,那一天刚进入陵墓空间,菜鸟不知何故心中总压着一块恐惧的大石,似乎那荒芜的境地上有什么可怕的记忆,陡然间,它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召唤它,所以它当时对着君邪叫了声:“主人,这里很危险,很可怕,主人要小心。”然后就飞走了。
顺着那心中的感觉,它飞啊飞,不知飞了多久,就飞进了一个很奇特的洞穴中,然后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等它从洞穴中出来的时候就给忘了,而信奉主人为天的它没有多想便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它的主人。
天大地大,或许是因为是契约的关系,菜鸟很快就在这片平原上找到了昏迷在地的君邪,却没有想到,任它怎么叫,它的主人就是一睡不醒,就这样整整‘睡’了半个月,而它就这样在旁边照顾了她半个月,每天都飞去采摘在它印象中可以吃的红果子来喂君邪。
好不容易今天刚采摘完红果子回来就见君邪的眉宇动了动,一时欣喜若狂便飞扑过去,结果却被她一掌给打得倒栽在地,幸而君邪因没感到杀机而下手轻了些,否则菜鸟就不是倒葱那么幸运了。
抚了抚鸟喙越抿越扁的小菜鸟,君邪抬眼寻视着四周,这是一处山青水秀的平原地,而她所在的地方就在这片平原地的边缘,左右两边有两条路通往不同的地方,地上撒落着一些葫芦形状的红色果子,大约有核桃那么大小,应就是菜鸟口中的可以吃的红果子。
依那个声音所言,陵墓空间其实就是以千万年前的世界为基础所创造出来的一个特殊空间。
千万年前,天地间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幻境中的那个人间仙境也确有其景,后来,妖魔祸乱,天地遭遇了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场毁灭性浩劫,幻境中的荒芜景像便是当时那一场天地浩劫后的人间景像,几乎已找不到一点生命的迹像了。
菜鸟一进入这个陵墓空间便变得极度不正常,而且因为血契的关系,君邪此刻可以感应到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