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阳渡隶属灵兽族辖下,背山临水,平波缓进,说实话此地于灵兽族不易守,于水族反易攻,是夜尚好我得幽魔君主相助,纵身为凡人亦可于须臾间抵达前线,只不过当我等赶至时,那渡口处风高浪急,湍流滚滚,看来水族已有精锐部队疾行抵达,大战在即,千钧一发。
踏足陌阳渡,幽魔族果已与灵兽族同盟,今时幽魔君主收敛灵息后径将我引入幽魔大营,而右护法紧随在后,此刻血殇大概想告诉我些什么,殊不料幽无邪当即回首,厉色相逼,未及血殇开口,尚好营帐中已有众人匆匆来迎,若不然还不知又会惹出什么尴尬来。
“君上!血殇?”
“青龙帝?!”
众人一见幽魔君主俱是低首行礼,然一见右护法同行,那为首之人当即惊声,至于一见我后,他更是惊惑犹疑几至不可置信,“好了,以前没见过龙帝陛下么?血祸,你先告诉本尊现在具体境况如何?这陌阳渡灵兽族兵力几何,我幽魔族兵力又几何?”
帐中决策者原是幽魔族左护法血祸,此刻他为幽无邪冷声一喝方才回神,左护法收回目光后向幽魔君主汇报战况,临了一声竟说得极为小心,“君上,陌阳渡乃是守卫莽原第一道哨卡,灵兽族对此地尤为看重,现在那灵兽长可是亲临前线了。”
“是么?麒麟在此?!”
左护法此言出,我与幽魔君主俱是一惊,此刻幽无邪当下敛眉,我则是心底一沉,暗自叫苦,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起来前时灵塚,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麒麟那厮,怎的一回灵界,我不想见的统统来见,而我最为记挂的丹凤……,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问了,问了只怕一众人都说他已经不在了。
郁卒顿生,幽无邪转头看我,而我一见他不知所谓的表情当即冷声,“别盯着我看,今天我是专程来替你幽魔族解围的,至于其他人,其他事,我一概不管。”
闲事休提,当晚幽魔君主与灵兽长俱临前线,因事态紧急灵兽长照会幽魔君主,而我则细问了右护法有关水族林林总总,其实幽无邪也好,麒麟也罢,他等言语俱不足采信,可是右护法不同,虽说而今我记忆不清,但我相信血殇秉性率直,有什么事他决不会诓我。
血殇告诉我从前我在位时水族为尊,彼时是五灵共荣,同享盛世,可如今水族为尊却俨然成为五灵动乱的挑起者,原本灵兽长与羽帝也曾野心勃勃,争雄之心不死,可现在灵兽族困顿,羽族遭厄……
言说几分,到最后血殇更是正色朝我道,“龙帝陛下,五百年前你因何而去我知之不清,而今你所在的人间我也知之不清,不过龙帝陛下,我想你应该回来重掌五灵。”
右护法一言,我正不知该如何回应,而那左护法一旁窃笑,此刻幽魔君主不在,他居然收起方才正经态度,一言好生促狭道,“血殇你既然知之不清那就不要胡说瞎掰,我看今天能与龙帝陛下重逢,你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吧。”
“哈哈,五百年未见,龙帝陛下真真风采不减当年,想起来当年就一幅画都能叫人争得头破血流,那今天若是给那灵兽长看见……,啧,啧,据闻龙帝陛下现在一丝灵力俱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说是专程来替我幽魔族解围,到底是被君上他逼回来的,还是被我们右护法大人给请回来的,嗯?”
血祸语气轻佻,说话间一双眸子更是好不促狭,而我虽有不悦却也不免暗忖道,嗯,以今日这幽魔族左右护法待我的态度来看,大约从前我与他们应该很熟识吧。
我一时未答,血祸倒也不恼,此刻他一转头看了看血殇,竟贴近我来调侃道,“哈,都说龙帝陛下重情重义,性情中人,那今天想必是被我们的右护法大人一片深情打动,特地自人间赶来相助,啧,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哪。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幽魔血祸与你也算旧交,怎么龙帝陛下现在理都不理我一声?”
“血祸,你对龙帝陛下胡说些什么,从前的事他都忘了!”
左护法言出戏谑,右护法则慌忙喝止,而我见此并无恼意,一时也不知怎的竟朝那血祸抬首一笑道,“从前我身为青龙帝,照左护法大人这般无礼,想必应是极为不喜,未降罪已是宽宏大量,怎么,莫不左护法还指望我与你促膝长谈?难道从前你我,有过如此亲密?”
一语出我本是玩笑话,哪知道今时左护法见我态度竟着实一惊,他当下后退,口中只道“不敢”,而我瞥见这厮慌乱不觉一阵快意,哼,还真当我记忆不清就好欺负,看来从前我身为龙帝至尊怕也是心慈手软,若不然怎的今时处处为人调侃?
起身摆手,我回身径朝右护法,“血殇,现在就带我去阵前,你们君上与灵兽长合议,即便是今夜能守住陌阳渡,那早晚也抵不过水族大军。”
此来灵界我原本无意与麒麟照面,然今时身临阵前,幽魔君主一见我忙是回护于前,也不知方才他是否与灵兽长提及我,反正而今麒麟一见我端的惊诧万分,“龙衍!你怎么来了?哦,难怪幽魔君主口口声声道自有解围之法,怎么,幽无邪这是从人间请回你来了?人间一切可好?本座原本想早些了结手头杂务去寻你,龙衍……”
灵兽长一气问下许多,言未毕便一步至我身前,而幽魔君主见此冷声,他急急阻开麒麟,言出即讽刺道,“麒麟,你现在分明是焦头烂额,还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手头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