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到访,却原是来安慰我的,她言语未几,只不住告诉我他阿哥并非专横跋扈,蛮不讲理,更提及百越巫卜,神鬼预言,据说当日在重山中,那族长大人与我一面之缘后,回来就曾言及我于百越水患,至关重要校园全能高手。
午后浅阳里,公主殿如何如何英明,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治人重罪,而我闻听心中有数,因而一直颔首并未言语。如此些许辰光,不知是否因为总不见我答话,这公主殿下好似有些不高兴,她一时撅起嘴巴,面颊微红,却唤我道,“龙……,龙哥哥,其实你真的不必担心,我阿哥他有时候的确古里古怪,突然间他就会定定地不知道说什么梦话,不过他每次一去竹海闭关,出关后总是异常通情达理,你放心,过两天等他再来找你时,一定会视你为上宾,以礼相待的。”
公主殿下待我亲善有加,这一番言辞凿凿,倒说的我颇有些讪讪,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担忧短时内那百越族长会对我有性命之害,只是治水一事决非儿戏,更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解决的小问题,实在是我此番托大,嗐,有失偏颇。
心中所思自不便对小公主明言,于是此刻我只顺她言语略作回应,一言一答,颇为拘谨,未几,这公主殿下只当我是心惧百越族长,故此生分,这一刻她颦起眉头,怕是要责我不解风情,然少时后,公主殿下再启檀口,却是一言扯开话题,倒问起我当日收伏那三头蟒一事来。
三头蟒狰狞可怖,与之争斗决非什么趣事,只怕今时,我但凡与这小公主略略提起那恶兽形状,她即要吓的花容失色了吧。不过这会儿,小公主兴致正浓,她抬首看我,满目期望,“龙哥哥,我听他们说那天那水兽好生凶恶,据说是长了三颗脑袋,是不是真的?他们还说,你什么兵器都没用,就让那水兽乖乖听话了?”
她一口一声唤我龙哥哥,柳眉轻扬,樱唇微启,语带三分亲密七分羞,实在是个可爱的好姑娘,无奈何今时我心下忌讳她那惹不起的兄长,又害怕自己言行不当,再招来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于是这一时,我只是简略言述当日暗河之争,一开口只哄她道,“哎,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虽说那三头蟒生的凶恶,其实它的六只眼睛都看不见,平素都只能用耳朵听,所以那天啊,我不过是吹了首曲子,它听着听着就自己走了哦。”
我一语聊表带过,只当是说了个笑话与这小公主解闷,而公主殿下初还真有些相信,不过少时反应过来,她知我是在哄她,不由得微嗔一声,好生羞恼。这一时小公主芙蓉面上娇羞色,柳叶眉梢怒还嗔,片刻,她面带薄怒,大约是想要责我捉弄她,未曾想抬首间我二人视线相交,她一见我微弯眉角,笑的开怀,却是腾的下红了面庞,一转身即唤过身侧婢子,移步环佩叮咚,倩影匆匆远去。
这公主殿下莫非真的对我有意?
百越公主离去后,小白正是自门外入,此刻他见我若有所思之态,竟是酸溜溜一句道,“怎么,连龙哥哥都叫上了?你莫不还真是嫌麻烦不够多,一时要与这百越族长治水,一时又要与人家公主殿下**,怎的,你这是想好了要留下来做驸马了?”
哪有的事?百越族不是从不与外族通婚么?再说了,我根本没有招惹这公主殿下啊,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谁知道……
我一时懊恼,并未辩驳,而小白数落我一通后于我对面落座,他面上严肃,开口却问我道,“龙衍,你可知如今天下,到底是什么形势?还有,我自半年前来这百越,到底又所为何事?”
他来不就是打探消息的么?
见我面上尚有些不以为意,白暨皱眉颇为不悦,此刻他压低声音与我言述,沉声又道,“其实这些年来百越与金羽过从甚密,那虺己将军接到密报,说是近一段时间内,有可能那金羽王会亲临莽川与百越族长商讨议事,至于我,当然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龙廷内线自半年前即各自赶往此处,龙衍,你知不知道,我这是位卑不知内情,不过依我看,此番龙廷远不止是派出内线打探消息,只怕是想要截杀金羽王都有可能啊。”
哦?竟有此事?
原以为龙廷衰朽,无甚作为,不曾想朝纲不振他等无从下手,这密谋暗杀倒不曾忘了,而此刻我一听心有一惊,正欲开口问话,然小白不让我多问,他接口又道,“金羽王一事我知之不详,也许凌水先生还知晓细些,不过现在我可没空管许多,现在我只管你!龙衍,你给我听好了,方才我去找过凌水先生了,他居然告诉我说,说他今天看到孔雀在这竹庐栈道外与百越守卫冲突,说什么非要见你一面,甚至孔雀还托人传信于他,说什么三两日来,金羽王即将抵达百越,这……,这里头蹊跷的很……”
孔雀要见我?
的确奇怪,按说龙廷既有那么多暗线埋于百越,则必定会有大动作,只不过这时候又遣孔雀代天巡狩,却是叫他做个幌子还是靶子?再说,孔雀毕竟身出金羽门,那么而今,这厮立场到底是在龙廷,抑或还在金羽门?
想想真是不解,不过这会儿不及我思量,白暨却是直直面对我,沉声告诫道,“龙衍,你别管他什么金羽王还是百越族长,我告诉你,这事儿你一点儿都不能掺和,你明白么?”
嗐,小白真是多虑了,却说我现在不小心得罪了百越族长,已经好生头大,怎么可能再去掺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