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在做梦吧。
神鬼异兽,命定传说,我从来不相信,可是今天遇上这等异事,我竟不不由心下无底,一时间只点点头答那锦鲤道,“凌水先生,今天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不过那姑娘家倒不像有什么恶意,也许她在山中迷路吓坏了,这才所言古怪,要不等明天,我们再去仔细问她来历,你看可好?”
当晚歇下,对于自己身为主人,却寻不出一处像样的卧房留宿佳客一事,我颇感惭愧,不过尚好那凌水先生丝毫不以为意,当晚他非但未恼,甚至还十分殷勤替我收拾床铺,他口口声声道我眼睛不方便,又说自己是受小白之托前来照看于我,那自然就该好好照看于我,甚至到最后,就连我解衣入眠,他也要近前相帮,哎,这家伙热情过度,莫不真将我当个万事不能自理的瞎子了?
一晚上与他人同榻而眠,我颇有些不自在,而我原本想向这凌水先生打听打听小白近况,却未料话未出口,他倒先来讪讪问我道,“我听说龙衍公子与白暨先生年少相交,感情深厚,想来白暨先生文采飞扬,见识卓尔,那是不是你们年少时,经常会有同榻抵足,夜谈春秋啊?”
这话倒问得没错,年少时我与小白的确喜欢高谈阔论,时常会有秉烛夜谈,不过自三年前螭烺老师离开后,小白就再也不肯与我同榻,至多是每年元朔我眼睛不济时,他会留下陪我,不过这家伙一直都会在榻旁唉声叹气,说什么我这病恙若是治不好会怎么怎么,又说什么我不能一辈子呆在山上,要不然又会怎么怎么,反正啊,什么我不爱听,他就专门拣来说与我听。
一念起小白,我不由就想起他下山那天曾立下宏愿,他说此去若不能为良相,那也要为良医,若是治国平天下不成,那再不济,他也要为我寻个能治眼睛的医者,呵呵,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怎样了?
心头思绪,我一答锦鲤后忙问道,“凌水先生,不知这些天来,小白在山下好不好,你说他有急事缠身不能回碧泱山,不知那会是什么事?”
我问了许多问题,奈何这锦鲤对小白近况似乎也不怎么了解,反倒是不知觉间我与他谈起天下事,说到龙朝四分,门阀割据,几番交谈下来,嗯,不怪小白在信函中曾夸过这凌水锦鲤年少才俊,十分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见识独到,不愧为名门之后。
一宿畅谈,我笑问锦鲤天下势,不知他以为现今龙朝下,可会有谁能够举大旗取而替之,不想这一点上,锦鲤与白暨倒是观点一致,原来这凌水先生也相信“真龙遗脉,天下大统”这等坊间传闻,甚至他还神秘兮兮告诉我说皇家大内藏有真龙滴血,据说有谁能与之血脉契合,则必定会一统江山。
真是越说越玄乎了,不过锦鲤显然知之不少,他说起这秘闻来煞有其事,甚至连那一滴真龙血是何颜色,他都能说的神乎其神,而我对此完全不感兴趣,正是睡意袭来时,只想快快入眠,无奈何这一时凌水先生兴致极高,他完全不似方才拘谨,竟是一翻身凑近我道,“据说那龙血竟然是青色的,甚至还有人说……”
哎,说什么随他们说吧。
大约察觉我对这等话题无甚兴趣,锦鲤并未接口再续,只是这一刻,他与我挨的极近,隔着薄被我与他肢体相抵,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注视于我面上的两道灼灼目光,咦,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古怪,我真真是好生不自在。
一时间,我索性将被子蒙于面上,背过身去装作入眠,而那锦鲤好似看了我许久,最后竟莫名其妙絮叨道,“龙衍公子,其实今天那位姑娘若单论容貌,与你还真有几分相像,她口口声声唤你皇兄,皇兄,青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