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的板着张脸回府了,倒是把出来迎接的刘金簪吓坏了,连忙扶上官谦进屋,还屏退了所有下人。
刘金簪这才敢问:“老爷出什么事了?”
上官谦冷哼一声,甩袖,气结的坐在椅子上,一个傻子竟坏了他的大事。
上官七七春光满面拉着刘金簪,得意洋洋的说道:“娘,皇上把我只给了六王爷做侧妃。”
“真的。”刘金簪喜出望外,“老爷这是好事呀!干嘛愁眉苦脸?”
上官七七鄙夷的撇了一眼漫雪,幸灾乐祸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妹妹要嫁给一个傻子,真是丢尽我们上官家的脸,爹高兴的起来才怪。”上官七七扭着水蛇腰趾高气扬的走到漫雪跟前耀武扬威。“你不是想和我争锋头吗?活该落个如此下场。”上官七七捂嘴偷笑。
“爹是女儿自作主张,丢了上官家的脸。”漫雪提裙盈盈一跪,眼中含泪,委屈的咬着唇,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嫁。”
这两个字惊得上官谦猛地抬起头,看着漫雪的倔强的脸庞,不由想起自己故去的亡妻,内疚、亏欠等等的复杂的心绪一时间纷纷涌上心头。十年他都没怎么管这个孩子,却不曾想到她如此懂事。
漫雪看到上官谦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此时上官七七还步步紧逼,不识相的讥讽道:“你到不想嫁,成吗?圣旨都下了,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
漫雪撇过脸庞,一行清泪忍不住落下。“姐姐,我们可是一脉相连,你又何苦执意相逼?”
上官七七冷冷一哼,不屑的转身背对着漫雪:“就凭你一个废物凭什么更我比?”
“凭什么?呵呵!”漫雪笑了,好生凄凉。好似尚未绽放的花瓣,就这么生生在寒冬中碎裂。“废物?姐姐,我已经处处退让,你还想怎样?你毁我的容,撕我的书,扯断我的琴弦,几次割伤我的手,无非是怕我胜过你。废物二字究竟是因为你?还是我无能?二娘这些年你们怎么对我,心里应该清楚。”
漫雪含泪的对刘金簪的眼眸,柔弱中隐忍着气势不禁逼的刘金簪退好几步。她话让上官七七彻底抓狂了,冲到漫雪跟前扬手就要一耳光。
就在此时上官谦大手一挥,茶杯猝然被扫到坚硬的地上,碎成了数瓣,那力道绝时够大,声音响亮极了,茶汁茶叶撤了满地都是。
她们娘俩皆是一震,心被高高提起,上官七七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刘金簪连忙推了她一下,上官七七才反应过,讪讪的缩回手。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上官谦压下心底的火,沉声道:“够了,马上就要嫁人了。还这么没分寸,成何体统。都散了吧。去准备婚事吧!这是皇上赐婚怠慢不得。”上官谦颇有深意的看了刘金簪一眼,暗做警告。
这才消停了,她们走后,上官谦狠狠的拍着桌子,眼中痛怒交加,如波涛汹涌般在心中翻滚蒸腾着。没想他的一步好棋就这么毁在她们娘俩手中,要是烟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一步不可多得的妙棋呀!
漫雪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满意的勾起一抹笑意,想必今后上官谦要对刘金簪恨之入骨,好戏就会不断了,漫雪缓缓离开。
一连几日,她的小院都是人来人往,一会做嫁衣,一会做凤冠,折腾的好生烦人。
终于到了第三日。
大红的喜字贴满房中,她静静的坐在镜前任由人为她梳妆,丝毫没有新娘子的娇羞,那平静的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漫雪望着镜中的那张绝美容颜,嘴角轻扯,还真是美,难怪会有‘红颜祸水’这一说。身着凤冠霞帔,却透不出半点喜气。
这不是她的脸,不是她的身份,却要为了摆脱上官家去嫁给一个单纯的男孩。
纤细的十指紧握,她只觉的心空荡的吓人。没想到她还会再穿上喜服,她的世界里到底还剩些什么?黑的好透彻。自从她爱上熙哲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成魔。前世的一切这么多年了,她拼命的要忘记,却发现心底的最深处依旧有那个人的存在。
“小姐吉时到了。”香染小声在她耳边提点。“盖盖头吧!”
她轻点了一下头,随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落下,她的眼前顿时一暗,这一刻她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悲,挣扎在爱和恨里,找不到出路。
香染搀扶着她缓缓走出屋子,就听到上官谦的声音:“去吧!”他给她的只有冰冷的俩个字。
漫雪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利用价值就将她提到一边吗!上官谦你当她冷漫雪是什么人?她跟你的账还有的算呢!不急!
漫雪微微欠身向上官谦行礼:“爹爹放心。”
上官谦的看着漫雪走上花轿,老脸不爽,没再说什么!
漫雪静静的坐在骄内,听着锣鼓喧天,宽阔的道路上,红绸布结成的喜气浩荡的迎亲队伍徐徐前行。
漫雪深思之时,不知不觉中,花轿稳稳的落地,轿帘被人掀起,一抹身影冲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欢天喜地的喊道:“娘子。”
好温暖的一双手,想起那张纯净的小脸,她心里的抵触没了。漫雪走出花轿任由他牵着走进王府,那欢快的步伐她都快跟不上了。
差不多一炷香的他们走到大堂,堂内满座的宾客,热闹非凡。
众人连忙上前恭贺,一张张面孔上都挂着虚伪笑意。一声声的“恭贺王爷新婚之喜!”暗地里嘲讽的嘴脸与其说是恭贺倒不如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