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定到后,听完两人一说,笑道:“这好办。”
孟昶一愣,连忙道:“孙大人,你可要公正。”
孙光定笑道:“皇上放心,绝对公正。”然后对两少年道:“常遇秋、耶律贤,你俩各执一词,但眼下只有一兽,难以分出胜负。”
“那你说怎么办?”两人问。
孙光定道:“所以我决定让你俩打上一打,分出胜负。”
这就是大蜀第一判官的方法?孟昶不敢相信。
两少年相互看一眼,马上道:“好。”
“常遇秋,你认为这‘狮王’厉害,如果让你代表它,难免会袒护自己的意见。”孙光定道,“耶律贤,你认为狼厉害,如果由你代表狼,难免会有作弊之嫌。”
包括孟昶,都被绕得晕糊糊。
“所以,为显公平,本官决定由常遇秋代表狼,耶律贤代表‘狮王’进行一场比试,胜者则判其代表一方获胜。”孙光定朗声道,“你俩可愿意?”
“好。”两人还没明白过来,应道。
孟昶可听明白了,笑道:“你俩可要听清楚孙大人的意思。”
两人一回味,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只有打输,才能获胜。这,这怎么打?
“你俩为何还不动手呢?”孙光定到催促道。
“这,这怎么打?”两人很为难。
孙光定道:“哦,不好打。好,胜负已分,两人平手。所以本官判定‘狮王’与狼棋逢对手,不分胜负。”
“哈哈,好。”孟昶站起拍手称赞,“孙大人判案公平,没让朕失望。”
“谢皇上,臣告辞。”孙光定离去。
孟昶望着两少年,道:“现在你俩明白没?做事情只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才能做到公平。”说完,一挥手,带着小葱子离去。
常遇秋低着头,小声道:“真打起来,‘狮王’不一定打得过你们草原的狼。”
耶律贤摇头道:“这‘狮王’体格强壮,狼未必是对手。”
“真是的,管它的。咱俩是兄弟,怎能因为这些兽类伤了和气。”常遇秋一甩手道。
“是,咱俩是兄弟。”耶律贤搂着他的肩,大声道。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咱们还不是亲兄弟。天还未亮,潘佑便来找徐炫,想要回那颗珍珠。“徐大人,你出使蜀国时,我曾借给你一颗珍珠。那可是你以私人名义借的,现在可以还了吗?”
徐炫刚起床,一愣,想了下,想起来了。“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潘佑故意很为难地道:“徐大人,说实话,这金陵城眼见不保,我的积蓄又不多,我得为我一家大小将来的生活做准备,还请徐大人体谅。当然想必那珍珠已经送人了,我也不为难徐大人,你就折合点银两给我吧。”
“没有,还在呢。”徐炫忙道。
这可出乎潘佑的意料,“徐大人,那颗珍珠虽不能算价值连城,却也有些价钱,你可别拿那些劣质珠糊弄我。”
徐炫慌忙摆手,“还是那颗。潘大人,我是想送出去打通关节,可是人家不收。回金陵后,一忙,竟忘了还给潘大人。”说完,忙吩咐内人去拿出来。
不一会,那颗硕大的珍珠拿了过来。徐炫交给潘佑,道:“潘大人,也不用惊慌。大蜀的政策我很清楚,你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不会有事的。”
你当然没事,早已沟通好了。我厚颜去送地图,人家也不要,命运难测啊。潘佑苦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音刚落,便听远处传来巨大响声。
蜀军进攻了!两人相望,心跳加速。
卯时已到,蜀军开始向南门午门和北门玄武门发动进攻。李延厚的命令很简单,这是第一次进攻,也是最后一次。
镇守玄武门的是原镇海节度使杜真,他被叫醒,慌忙上了城头,见蜀军铺天盖地向金陵涌来,忙大叫:“放箭,放箭!”这离得还远呢,你射谁啊。
林仁肇本就在午门城头歇息,听得响动,心中一叹,挎刀立起,大喝道:“弓箭手准备,听我命令发箭!”他清楚这将是场持久战,而这只是开始。
响声将幼小的李煜惊醒,他猛然想起还有那片竹林未画,大喊道:“快,快给我准备笔墨。”
良久,不见宫人来。大喊数声,仍无想动,不禁哭了起来。
“从嘉,怎么了?”母后钟太后走进,听到哭声,慌忙上前抱住儿子,问道。
“我要画画。”李煜赌气大喊。
钟太后道:“今日母后陪你去上朝,不要画了。”
李煜不听,“不画完,我不上朝。”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钟太后有些怒意,“蜀军已开始攻城,你可是我大唐的皇上,群臣都在殿上等着你呢。”
“不画完,我不上朝。”李煜又重复说了好几遍。
钟太后无奈吩咐,“快给皇上准备笔墨纸砚。”
仁德殿内,南唐群臣焦急不安,跺脚的跺脚,擦汗的擦汗,闭目冥想的冥想。
“南门挡住了蜀军第一波攻势。”
“北门挡住了蜀军第一波攻势。”
探子已开始快马来报战况。
潘佑怀中还揣着那颗珍珠,小声问徐炫:“徐大人,今日皇上会不会上朝?”
那边的韩熙载听见,道:“今日会来,钟太后同来。”
“韩大人怎会知晓?”潘佑疑惑问道。
韩熙载没有回答。其实几天前他已进宫与钟太后起草好降书,并约好蜀军攻城时开始上朝,城破时向众臣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