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悲愤地道:“同生兄弟你竟忍心残杀,可恨。”那边的唐糖早已泣不成声。
“哈哈。”唐韫狂笑,“东蜀董璋欲拉拢唐门,我也多次劝说,可你爹死活不同意,自寻死路罢了。”
“你虽害死我爹,但毕竟是我大伯,你自废武功,带着家小离开唐门吧。”唐晓忍泪言道。
“哈哈。”唐韫仍在狂笑,“自废武功,我还是个屁。离开唐门,我还是个屁。大伯一时贪恋掌门之位,一错再错,无法挽回,还是去了吧。”说完,一掌拍向自己的脑袋,自毙身亡。
那边的六长老已冲上去将目瞪口呆的唐角擒住。
唐晓这才急忙上前为七叔解毒疗伤。
孟昶挥挥手,众人随即散去。人家自己家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处理吧。
“师傅,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练功。”回去的路上,孟昶对杜逸风道。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个时代有点功夫的重要性。
两日后,唐晓来辞行。他要回随长老回唐门就任掌门之职,杀父大仇虽报,他却无丝毫的开心。
唐家堡离成都并不远,但唐晓必须要闭关三年,因此孟昶颇为不舍。
“你妹呢?”孟昶发觉这形影不离的兄妹只唐晓一人,很是奇怪。
唐晓笑道:“她可能不忍分离之苦,在茯苓姐处吧。唐糖性情有些古怪,还望孟公子以后多加包涵。”
孟昶道:“莫非她不回唐家堡,要留在这里?”
“是啊。她说喜欢上这里了,愿意留下。我父母皆亡,我要闭关,无人照顾。我可就将她交给你了。”唐晓觉得孟昶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还有七叔又在成都,所以唐糖提出留下后,他非常赞同。
孟昶拍拍胸口,“唐兄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也休想欺负她。”
唐晓低头偷笑,“这点我很放心,我唯一不放心的是公子被她欺负。”
三个月过得很快,管乙已将五个矿场全部处理好,兴冲冲地回到了成都。
有种人,压力越大越开心,任务越重越得意。管乙就属这类。
“小乙哥,你瘦了。”孟昶见到管乙的第一句话。
“瘦了吗?没觉得。”这是管乙回答的第一句话。
孟昶开心地笑道:“不必汇报成果了,我早就猜到了。”
管乙很认真道:“你还是听一下吧,不然我没成就感。”接着便开始叙述自己如何巧妙的处理各类事件,如何巧妙的调配人手,如何巧妙地让矿场已成为赚钱的机器。
孟昶大悦,不停称赞管乙的能干。
当说到前去攀西兰尖铁矿遇到了山贼时,孟昶惊道:“没出什么意外吧?”
管乙抹去额头的汗,道:“差点出了意外,我带的十来个人根本不是山贼的对手,幸好段兄三人路过,仗义出手,才转危为安。”
“哪位段兄?”孟昶问道。
“就是他们。”管乙指向在门外的三人道,“进来吧,段兄。”
三人走进。当先一人三十年华,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额高肩宽,甚为威严。身后两人也是长相不俗,一位与他有几分相像,另一位书生装束,目含天机,是智慧之人。
“我来介绍。”管乙站起。指着孟昶道:“这位便是西蜀节度使孟大人的三公子孟昶。”然后又向孟昶引见这三位,段思平、段思良、董伽罗。
段思平?孟昶脑海中开始搜索。莫非就是大理段氏?
“多谢段大哥三位相助我小乙哥,还未请教何方人氏?”孟昶试探道。
段思平眉头一皱,道:“小公子,实不相瞒,我三人为义宁国通缉要犯,若有顾虑,我等告辞。”说完,三人便转身要走。
“好。光明磊落,行为坦荡。你这朋友我交定了。”孟昶大声道。
董伽罗向段思平点点头,三人停了下来。
管乙在旁道:“义宁国国主杨干贞贪暴特甚,民心大愤,段大哥等人揭竿而起,实为义士。”
段思平摇头叹道:“准备不足,导致失败,不能为民除暴,段某惭愧。”
“哪次的革命会一次成功,哪次的革命不是由小到大,只要有颗勇往直前的心,败又如何,只不过从头再来罢了!”孟昶慷慨道。
这几位似听懂又似没听懂,但意思总归明白的。眼前这位十来岁的小公子竟有如此见识,不由得段思平三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