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王昭远接过降书。
“韩继勋,你率十人护送。”
“是。”王昭远与韩继勋二人马上前往成都。
张虔钊摸了下脑袋,小声道:“太子,我们输了。”
孟昶笑着摆手道:“你们赢了,不归顺才是真的输了。”
孙文韶道:“可那个赌我们是输了,为何还保留我们节度使的位置?”
“呵呵。”孟昶道,“两位大人愿赌服输,不失本色。我是说过你们若赢了,可以保住职位,但我也并没说你们输了就除去职位啊。”
二人想想也是,一起下跪道:“谢太子恩典。”
“在我这,无需拘礼,两位大人快请起,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孟昶又一次扶起两人。一个“咱们”,亲切地二人差点涌泪。
孟昶回到位置坐下后问:“不知凤州还有多少兵马?”
张虔钊心中算了下道:“李从珂兵力本就不足,尽率大军东进,只留凤州刺史冯辉约五千人马,还得兼顾凤翔等地。”
孟昶点头,“还不知张大人的兴州、成州还有多少兵马?”
这三州的地理位置犹如一个等边三角形。
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了,张虔钊也不隐瞒,“这两州的兵马大多被我带去凤翔,没有回来,如今加起来不过五千余人。”
孙文韶看出了孟昶的意图,“凤州不足惧,只是那在秦州的雄武节度使张延朗与李从珂早有勾结,恐怕会遣兵相救。”
孟昶道:“就怕他不来。他那总共多少人?”
“算上天水、秦州至少不下两万。”孙文韶没有瞎说。李从珂敢于只派少量部队在后方,就因为他对张延朗实力的信任。
陇右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南控巴蜀,北达大漠,西通域外,东进关中,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每个朝廷都会重兵于此,李嗣源也不例外。如果实打实算,那里的兵马三万也有余。
张延朗本就曾是李从珂手下的勇将,出任武威节度使后更是与他来往甚密。朝廷攻打凤翔的消息来得突然,他正准备举兵相救时,李从珂已死里逃生,并派人对他许以高官厚禄。如今李从珂举着“除奸臣,清君侧”的大旗一路东进,张延朗当然清楚自己的任务。
孟昶沉思会道:“张大人,你立刻命成州驻守选一千余可靠将士前去凤州投降。”
张虔钊前一次丑已经出大了,连忙摇头,“不去投降。”
“这次是让你一血前耻的机会,呵呵,张大人,是让他们假投降。”孟昶解释道。
“呵呵,我还以为太子故意取笑下官呢。”张虔钊倒也快言快语,“守成州的是我妻弟蒋冲,守兴州的是我堂弟张虔豹,都是可靠之人。”
原来都是一家人,最好不过了。孟昶开始下令:“王全斌、符彦卿听令。”
二人出列。
“你二人带一千人拿张大人手谕去成州。到了成州后,换上唐军装扮,与那一千成州士兵同去凤州假降。待我等到后,打开城门。”
“遵命。”二人接令立即出发。
“孙大人,你那有多少兵马?”孟昶问。
孙文韶是个小节度使,指挥的武定军对外一万人,实际最多七八千。“不瞒太子,不满八千。”
孟昶令道:“即刻回源州率六千人隐蔽到凤州城外。待我等夺下凤州后,假意攻城。李廷珪、慕容延钊,你二人率两千人随孙大人行动。”
三人得令离开。
“李将军,你率余下两千人与我和张大人即刻去兴州。”
“是。”李延厚立刻出去布置。
帐内只剩孟昶与张虔钊。孟昶轻声对张虔钊道:“若此战胜,张大人是总指挥,功劳大大的;若行动失败,张大人也无需多虑,我是总指挥,由我承担责任。”
张虔钊心中回味着孟昶的这番话,心中暖暖的。归顺大蜀果然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