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罗大人这话可就见外了。虽说礼尚往來,你淮月送我大商一大缸珍奇毒物,我大商也该是要送等量的珍奇物品给你们才是。可那话怎么说呢,好东西总归是要自己留着的,我皇兄若手里真是有那南疆巫蛊物品,怕是早就自己偷偷揣进兜里用來对付叛党了,何必浪费用在各位身上呢?”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看好戏神情的君邪影。事情发展一直在他的掌控中并未偏离,举手投足间也带了几分傲气。丝毫沒有理会高座上君祈羽的脸色,君邪影再度冷魅一笑,道:“不过依本王看,这些事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想要将各位的目光聚集在我皇兄那里,而以此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邪影,休得无理。”低声斥责,君祈羽好性子地轻瞥了他一眼,对着临诏罗大人道,“此事若是真有蹊跷,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还请罗大人稍安勿躁。”
这般紧迫对峙是陆昭纯不曾见过的阵势,心里面七上八下,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在座席上,有的人中毒有的人良好,这一点似乎有点匪夷所思。像是计划好了一般的感觉,彼此之间恰到好处的行为,不由惹人怀疑。
然而不准备留下时间给她想明白,君祈羽下一刻便将矛头对准了她,继续道:“你刚才字字句句指责有人在那些药草中动了手脚,朕倒是不解,那往日里能时刻碰到药材的,是什么人呢?”说着,对着远处早已经怒不可遏地慕盛远道,“慕太医,你來给朕说说。”
早就听明白陆昭纯刚才的意思,慕盛远几步快跑站到了她的旁边。眼中狠戾闪过,对着君祈羽拜了下去,回道:“陛下,若说能日日接触到药草的人,怕是除了这宫女外,就不会有旁人了!”态度很是强硬,慕盛远强调道,“她是臣特意安排在草药房分类药材的宫女,往日里能接触到初始药材的只有她。而刚才听她讲得头头是道那般明了,想來该是个十分清楚运作的人。陛下圣明,自然清楚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一來二去又将全部矛头对准了陆昭纯,抬头见君祈羽眼中似乎闪过赞同的光芒,陆昭纯沒想到竟然这样轻巧就被慕盛远本末倒置,不由得心中气恼。不卑不亢地同君祈羽对视,陆昭纯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陛下,奴婢的确是整个太医院能接触到最初始药材的人,可是那些药材并不是经由奴婢的手才进入宫中的。若是最开始就发现有问題,奴婢自然会禀报,奴婢又有什么理由隐瞒真相,以此來加害各位使臣,让陛下蒙羞呢?”
这样一说,似乎事情的确不像是慕盛远所说那般简单。眼瞅着君祈羽那方即将点头赞许,慕盛远再度开口话未说出,便听见旁座忽然传來一声清冽话语。
“你这话倒也不尽然吧,有什么目的和意图,除了你自己外,怕是无人能够知晓的。多说无益,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苏羽一边云淡风轻地开口说话,一边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不过可惜的是,你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恰好是能够帮你证明一切罪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