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带着鹦哥只提了四个包袱,站在芳华院门口在苍翠松树树荫下抬头看门上匾额,以前这处院子是后院里最偏一处,众人也有私下里笑话,只是如今看不免又悟出一个道理,从来没有贵贱之分地方,只有有贵贱之分主人,贤侧福晋是这后院最大,她在哪正院就在哪。
守门婆子见她到了笑着说话:“早听说格格要来咱们院子住,您快进去,屋子都收拾妥当了。”
耿氏笑着应了一声,鹦哥忙又给这婆子几个赏钱吃茶,婆子依旧是面不改色恭敬,似乎并不怎么为这手里钱动心。
耿氏一时回过神来,贤侧福晋富贵,出手大方,她院子人都眼界高。
刚送走了兰红又听见耿氏到了不免又让她进来说几句话,殊兰是仔仔细细观察过好些时候她,虽说也是聪明,但做事到底显得本分,她总要找几个帮手,管家理事带孩子这事情还是多了些,她不怕放权,就怕找人不合适。
先将耿氏放在她眼皮底下好好看上些时日,若真可以少不得是要用用她。
耿氏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奴婢叩谢贤侧福晋。”
她是想谢殊兰将她从年氏院子救了出来,殊兰让怜年扶起了她,给了个凳子坐着,温和道:“也是往常看着懂事乖巧,所以也愿意过来在跟前侍候,就喜欢懂规矩,知道礼数人。”
耿氏忙起身,又福了福身子:“奴婢记下了。”
殊兰笑着要她坐下:“别这么紧张,这院子也不是龙潭虎穴,今儿就不必过来在跟前侍候了,先去好好歇歇,在看看屋子是不是缺什么,若缺了东西找怜年或者吉文说都可以。”
耿氏忙又应了一声,随着怜年下去,她出了屋子吐出一口气,忙又亲热同怜年说话。
殊兰同吴嬷嬷说话:“嬷嬷看她怎么样?”
吴嬷嬷摇头:“这可不好说,人心最难测,她如自然看着事事乖顺,一旦有东西变了,她心也会跟着变大,还是丫头们用着放心。”
殊兰摩挲着杯口:“嬷嬷说也对,在看看吧,也不一定就非要用她,怜年几个就是成了亲,要是嫁在府里照样能用,下头年纪小也渐渐大了有担当了,也照样能用,咱们可用之人多很。”
吴嬷嬷笑着道:“主子这话说是,若是以后她真听话给那么一点两点事情让她管着也没什么不好,正好要府里人知道,主子宽厚,就是喜欢懂事听话。”
殊兰轻笑:“嬷嬷这个主意好,引着别人过来巴结!”吴嬷嬷也跟着笑:“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王润家提着一只刚从外头买回来老母鸡进了厨房后头小院子,哄一下从一旁涌出几个丫头上来就绑住了王润家,王润家吓尖叫:“们做什么?可是福晋陪房,们不想活了?!”
柔然朝着她脚趾头狠狠踩了下去,看王润家疼一张脸都扭曲在一起,脸上才有了笑意:“抓就是福晋陪房!”
年婉雯挺着肚子站在外头,看着王润家被抓了出来,轻蔑一笑搭上柔然手:“走吧,去看看好久不见福晋。”
她惹不起西林觉罗殊兰,难道还治不了一个乌拉那拉额尔瑾?
年婉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正院去了,福晋陪房王润家还被五花大绑着,一只被倒提母鸡惊恐叫唤着,这一切好像是投入油锅中一滴水,整个后院似乎都沸腾了。
万儿惊慌进了额尔瑾院子:“福晋,不好了,王润家被绑了!”
额尔瑾整个人一僵:“谁绑?”
“年侧福晋,带着人都过来了!”
额尔瑾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摩挲着手里佛珠,好半响道:“去外面候着,人来了就引进来,那些不相干人别让进来。”
说以前李氏嚣张,但她嚣张总带着几分道理,还好拿捏,年氏不一样,年氏是个不讲道理混人,她做事从来是怎么爽快怎么来。
万儿还没走到门口,年婉雯已经气势汹汹带着一大堆人涌了进来,一面走,一面哭:“这是怎么得罪福晋了?就是因为有身孕所以福晋嫉妒?竟然让人每日都给炖七八年老母鸡汤,谁不知道七年老母鸡塞砒霜?福晋心也太狠毒了,这是要毒死!”
她一行泪一行说:“与其让别人把毒死,到不如今儿先撞死!”她又喊额尔瑾名字:“额尔瑾出来!当着面撞死!”
额尔瑾扶着万儿手,身旁也跟着一大堆丫头嬷嬷,就站在台阶上看年婉雯:“妹妹这是在叫?这么多年了,叫名字妹妹到是第一个。”
年婉雯指使着丫头砸了额尔瑾院子里花盆,一面哭着说:“说为什么要毒死?”
额尔瑾轻笑着看着她:“要毒死怎么还好好?妹妹到是从哪听说要毒死?”
年婉雯仰着下巴看她:“指使着王润家特意买了七八年老母鸡,日日都炖给喝,要不是早些时候知道,早就被毒死了,不过是想等等,看看那母鸡是不是天天都是七八年老母鸡,真是难为姐姐了,这么大年纪母鸡怕是不好找,应当早就不会下蛋了!”
她说好好话头一转就讽刺了几句额尔瑾,额尔瑾收起了脸上笑意:“说天天都是七八年老母鸡,就天天都是?还说每日里都是些嫩母鸡,难道不行!”
年婉雯嘴上说不过,又指使着丫头一面乱砸,自己一面又要寻死:“活不下去了,要去告御状,要让皇上也知道这个恶毒妇人,专门残害爷子嗣!”
额尔瑾终究被这蛮不讲理不按常理出牌年婉雯气变了脸色,眼见着那丫头就要往屋子里冲,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