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江瑟瑟半江红”,八福晋郭络罗氏笑着吟出了一句,玉一般的八阿哥负手站她身后,笑的温润宠溺。
八阿哥是几个皇子里唯一出行带着福晋的一个,八福晋虽说一个孩子都没有生,但福晋里面如今的她过的最滋润,整日的都跟八阿哥相伴一起。
传旨的太监到的时候,八阿哥正打算带着八福晋从堤上下去:“起风了,先回吧,有时间来看。”
八福晋远远的看见太监小跑着向他们这边来了,拉了拉八阿哥的衣裳,八阿哥回身去看,不知怎的右眼皮猛的跳了一下,双手握了握。
“皇上召见八爷,这会就让您过去。”
小太监低着头说的不卑不亢,八阿哥垂了垂眼微微颔首:“爷去换身衣裳就去见皇阿哥。”
小太监道:“不必了,皇上让您立时就去。”
八阿哥默了默,朝着八福晋安抚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太监就要走,八福晋忽的拉住了八阿哥的衣裳,浅笑着道:“就是最坏,也能伴着。”
这句话狠狠的撞了一下八阿哥的心,让他眼睛有些酸涩,他不自主的也回了一个温润的微笑,安宁又淡然。
八阿哥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消瘦又孤独,通州河上的风带着新鲜的气息吹的郭络罗氏的青丝乱了,鲜艳的旗袍也跟着摆动,看起来荒芜又繁盛。
“孽障!”
康熙虽是上了年纪,但还是很矫健的,一脚就将跪着的八阿哥踹到地上,尚且侍立一旁的几个大臣吓的都低下了头,皇上大臣面前打皇子实是第一次。
八阿哥又惊又惧,爬起来又磕头:“皇阿玛息怒j阿玛息怒!”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原地转圈这才想起还有大臣跟前,有些话也骂不出来,但他实气愤,一把拔下侍卫身上的剑就要刺向八阿哥,一旁的大臣吓的忙都跪下,张廷玉甚至抱住了康熙的腿哀求:“皇上,不可呀!”
皇上要仁慈的名声,大阿哥做下了那样的事情也只是被圈禁,若今天真让皇上一气之下动手杀了八阿哥,以后他们这些侍候跟前的大臣必定要遭埋怨。
康熙果然还是理智的,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八阿哥,用剑指着八阿哥:“这个无君无父的孽障!不要以为做下的那些事情朕不知道,辛者库贱妇所生!来+八阿哥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康熙的话如同一把利剑,每一句都能让八阿哥满身满心鲜血,他觉得说他什么都可以,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他的额娘,这个世上可以让他觉得安心的,除过郭络罗氏就是良妃,他的额娘温柔安静与世无争,要不是因为皇上看重他额娘的美貌,也许他额娘就不用深宫里受这么多年的苦,一辈子了竟得了个辛者库贱妇这样的评价,这让他额娘情何以堪?
他趴地上声音都颤抖:“皇阿玛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没有怨言,但额娘这一辈子侍候皇阿玛谨慎小心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儿臣恳请皇阿玛收回刚才的话。”
康熙脑海里闪过良妃绝色又有些伤感的笑意,仿佛是盛开冰天雪地里的雪莲,带着不可触碰的寒冷,他也只是微微一顿,就挥手示意侍卫将八阿哥拉下去打板子。
康熙打八阿哥板子,惊动了随行的阿哥,八福晋衣裳都来不及换就跪了康熙帐前求情,其他几个阿哥也都一起求情,五十大板打下去就能去了八阿哥多半条命,就是做样子也当表示表示。
十四觉得愧疚又觉得兴奋,他不管不顾的要冲进帐篷去找康熙求情,也被拿下打了十下,虽是被打的受了伤,十四的心里却觉得舒服了很多。
郭络罗氏跪帐篷外不停的磕头,鲜血染出了一朵朵花一样的忧,儿子儿媳外头闹的天翻地覆,老皇帝里面也舒服不到哪里去,长长的一口又一口的叹气,竟有些想念皇城里的小孙子纳穆,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话:“纳穆那小子要是这里,估计也会跟着他阿玛一起求情,这孩子实是聪明懂事,让疼到了心里,等他大一些能进学了,朕就将他养身边…….”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李德全并没有听见外面的话,只听到康熙想念纳穆了,便应和着说话:“皇孙也是真心敬爱皇上,每次进宫见了皇上都不想回去了。”
康熙的脸上终于见了一丝笑意,听得外头报说八阿哥被打晕了过去又收起了笑意,但到底还是开了恩:“今天就打到这里,剩下的板子明天打。”
皇上发了话,外头的皇子们才消停了下来。
皇上当场发作了八阿哥,虽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显见八阿哥是惹怒了皇上,皇上对八阿哥极其不满。
十四去看八阿哥,阿灵阿,鄂岱伦都跟前,对十四显然是比以前客气了很多,十四岁是神情不变,但心里到底有多兴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关切的问候着八阿哥:“八哥今天是怎么呢?怎么好好的皇阿玛会发这个大的脾气,也幸好皇阿玛后来开了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八阿哥虚弱的摇了摇:“到底是什么事情,心里也没底,只怕还是有皇阿玛跟前进了谗言。”
十四的脊背直了直:“可别让知道是谁干的,否则一定要让他尝尝这被陷害的滋味!”
八阿哥叹息了一声。
鄂岱伦看了一眼阿灵阿笑向着十四说话:“十四爷侠义心肠实让咱们佩服,这么多阿哥里也就十四爷敢为了八爷闯皇上的御帐。”
十四郑重的道:“八哥是一心对好,自然就一心对八哥好,这个大家心里清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