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刘宇浩的眼睛猛地眯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死死瞪着威廉屁股下面的一块树化玉。
“刘,刘先生......,”
威廉也诧异地瞪着眼睛,举起手在刘宇浩眼前晃了几下。
“刚才还好好的在和自己讲故事,怎么这会人变傻了呢,”
威廉纳罕地轻轻摇了摇头,他实在搞不懂刘宇浩究竟是看见了什么东西,连续喊了四五声都沒有反应。
“你这块树化玉卖不卖,”
刘宇浩终于回过神來,指了指威廉刚才坐的那块树化玉,但脸上的震惊却久久未能消失。
“原來想卖......”
威廉扶了扶眼镜,看了看刘宇浩,又转身瞥了眼刘宇浩所说的那块树化玉,吞下一口唾沫又道:“既然刘先生您都说它们价值翻了数十倍,现在我又不想卖了,”
多诚实的一个人啊。
憋了一大口气,结果却给刘宇浩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人哭笑不得。
刘宇浩叹了口气,再次催动异能朝那灰白色的树化玉内部透视过去。
缅甸是翡翠的王国,赌石的风俗在那里非常盛行。
很多人或许不知道,赌树化玉的过程与赌石全然不同,在缅甸购买树化玉可不会有人象威廉这样让刘宇浩站在旁边看,而是以赌洞的方式进行。
赌洞比赌石的风险大几倍甚至大几十几百倍。
缅民用一根粗钢筋在田里勘探,一边转动钢筋一边灌水软化泥土,当碰到硬石块,就有胆大包天的人來赌了,但至于地里有沒有树化玉只有天知地知,赌洞的人却完全要凭运气。
这种赌比赌洞的风险还要大。
赌洞可赌大赌小,有的缅民在洞口挖到树化玉后,等待商人前來议价就叫“赌洞”。
赌小就是把场口大部分的树化玉挖出后,半埋半露在坑洞里,买卖双方就开始侃价,一般买方会以目睹到的毛料质量出价。
成交后,还可以在场口范围内继续挖,还能挖多少就看运气了,这样的赌性相对说风险小点,赌大玩的可不是心跳,而是大把大把的钱。
赌大的场主在洞口把一棵树化玉挖出一部分后,商人前來议价,买方基本上依据场口的范围盲目砍价,一副成事在天的模样。
出价前买方还会在场口附近转一圈,如果已有老场口在开挖了,价格就要往下压,根据“土政策”,万一有越界的毛料并且是老场口先挖的,自己就瞎子点灯白费蜡了,挖到了也属于老场口的。
谈妥后握手成交,买方自己组织人手采挖,这样的场口通常底价要上万欧元,高的几十万欧元,是一本万利还是血本无归,买卖双方绝不允许反悔。
刘宇浩有八锦异能之术,赌洞对于他來说毫无“风险”一说,但却绝对沒有现在这样方便,想从是角度看一块树化玉就从什么角度去观察。
树化玉基本不存在皮壳一说。
异能很快穿透薄薄的一层风化石进入到晶莹剔透的冰种树化玉中,马上,一抹鸡血红色和蓝色为主体组成的美丽图案蓦然跃于眼前。
通常來说,树化玉是以白色、黑色、咖啡色为主体色彩,而如果“剥涨”出绿色、红色、黄色就能算得上是高端品质的树化玉了。
可刘宇浩眼前出现的不仅不是普通的冰种树化玉,而是极其罕见的鸡血红中泛着妖艳斑斓的蓝水树化玉。
奇特的蓝水飘花均匀分布在鸡血红的树化玉中组成了一组让人怦然心动的图画,通透温润的颜色刺激着刘宇浩心脏骤然紧缩。
“极品,极品啊,”
刘宇浩满口子地赞叹个不停。
可能是因为习惯的原因,当刘宇浩每见到一件美不胜收的艺术品时,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才能更好的利用其材质,发挥其最大的艺术效果。
而异能透视下的鸡血红蓝水飘花树化玉则激起了刘宇浩心中创作的激情,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表现失态了。
威廉异常期待他的树化玉能得到刘宇浩的肯定,但他却搞不懂刘宇浩为什么什么工具都不使用,而只是用眼睛看,就一个劲的赞赏那块他看來灰白沒品相的“树疙瘩”。
“难道说,东方人欣赏艺术的概念和西方人有这么大的诧异么,”
威廉很是不解地挠挠头。
正当刘宇浩准备收回异能时,原本焕发着赞赏之意的眼眸陡然一呆,眼前出现的景象差点沒让人当场兴奋地大叫起來。
“树化玉玉虫,”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即便如此,还是能从他不经意的点头中看出刘宇浩心中的震撼。
树化玉虫是一种动植物共生的化石类型,是原始古木中的船蛆随同树木一起埋葬,随树木一同硅化,而后一同玉化而形成。
作为一种沒有骨骼的软体动物,能够超越数亿年被完美封存实在是个奇迹,在埋藏时大部分虫子被腐蚀,只有极少数的被玉化成为化石,而保留在树化玉中。
通常说的树化玉虫子是船蛆船蛆受水中木材散发出來的木质素吸引后,引起取食的趋化行为,而群集蛀蚀这些木材。
因此,树木埋藏后,第一时间必须在水底有一段储存时间,船蛆才能在木质结构中大量繁殖,尔后的深埋过程中,船蛆一同被硅化交代,在树化玉内形成密布的虫洞以及虫体化石。
树化玉中船蛆的交代有多种形式,钙化,硅化,硫铁矿化,以及高岭土充填的混杂交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