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宇浩的话,贺老爷子心中生出了一种想拿起茶杯砸过去的冲动。
钱,还是很多钱。
偷偷爬盗洞在老爷子们眼中已经是不务正业,瞎胡闹了,现在倒好,这家伙居然口无遮拦,开口闭口眼里只有钱。
想找抽吗。
世家子弟要有世家的气度,即便是“外戚”也得谨守规矩,岂能学那鸡鸣狗盗之辈行径。
贺老爷子一只手放在茶杯盖儿上,身子微微向前倾,鼻孔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他老人家心目中,这次刘宇浩的确做的过份了点。
刘宇浩沉默了,满嘴苦涩,比吃了黄莲还难受,他现在终于知道窦娥姐姐遭受的是什么非人类待遇了,冤枉,实在是冤枉。
齐老爷子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也被刘宇浩那一脸的哀怨给逗乐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委屈。
“宇浩,你把墓葬中的具体情况说说吧,”
齐老爷子一摆手,立刻打破了沉默,如果说放眼天下若还有一人能在贺老爷子面前控制节奏挥洒自若的话,那人自然非齐老爷子莫属。
“事情是这样的老师......”
刘宇浩略微一思索,把自己昨夜亲眼所见的事实再次重复了一遍,当然,这其中他又糅合了一些自己的话,目的无非是需要掩盖自己身怀异能的真相。
“宋代墓葬里藏有大量明末制钱和器物,”
贺老爷子右手轻轻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叩响,见多识广如老爷子也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这件事的确有些怪异,我需要实地考察以后才能得出结论,”
齐老爷子听的很仔细,沒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以老爷子的阅历,刘宇浩所说的那些奇闻从哪个方面都站不住脚。
除非......真如刘宇浩所说,在历史上,当年李自成根本就沒把掳获的白银运回陕西,而是虚晃一枪,偷偷在京郊某个地方把那些白银藏了起來,只有这种解释才能合乎推断。
毕竟上亿两白银不可能说沒就沒了,要知道,史书永远都是由胜利者谱写的,清朝官吏也沒理由给自己找不自在,死咬着那个千古之谜不松口,万一皇帝看了史书上的记载非要他们拿出个结论,那些史官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当然,考古挖掘工作需要各方面的支持,这其中包括了财力、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考古部门还要考虑将要挖掘的古墓遗址有沒有真正的价值等等一系列的因素,谁都不可能拍拍脑门就能马上决定这种事情。
何况,齐老爷子仅凭刘宇浩的个人推断这个理由沒有把握说服那些治学严谨的老学究们,所以只能答应实地考察,而不是确定马上就展开挖掘。
刘宇浩知道能让齐老爷子点头答应已经很不容易,当然不会再继续多说什么,马上转了一个话題,道:“老师,这段时间月儿不在家,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别熬夜,”
“还不都是因为你小子给我找來那么多事,”
齐老爷子笑着摆摆手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虽是在责怪刘宇浩,可谁都能听得出來老人家心里的那份自豪。
试看天下谁还能培养出一个如刘宇浩这么优秀的学生。
不服气,那好哇,您也让您的学生把失踪千年的传国玉玺找回來给大家显摆一下呀。
又说了一会闲话,齐老爷子终于还是起身走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老爷子也沒往用眼神暗暗“告诫”贺老,“他是你孙女婿不假,但也是我学生,如果他真做错什么事责备两句倒是无所谓,却不能太过委屈了,瞧你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差点把孩子吓到了,完全沒道理嘛,”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送走齐老爷子再回到书房,贺老爷子脸上再次浮现出玩味的笑意。
刘宇浩嘿嘿一笑,轻轻送上一个马屁,道:“爷爷,您还真是老慧眼如炬,不管我心里想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少废话,有事说事,”
贺老爷子当然不会被刘宇浩那点小手段就蒙蔽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沒理会他胡说八道。
刘宇浩无辜地眨眨眼,道:“爷爷,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毛大哥不能天天守在那个小村庄里,老师那边又不能立刻做出决定,所以我......”
“哼,想的美,”
贺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依照规矩,别老想着走后门,在贺家,这些行不通,”
在老爷子面前耍心眼,你还太嫩。
得,又被误会了。
刘宇浩摇摇头,但贺老爷子说的沒错,为人处事最重要的是要守规矩,特别是老贺家这种一等一的存在,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稍有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后果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严重。
再说了,让贺老爷子开口为刘宇浩发掘一座古墓说话,这事......也忒强人所难了点。
须知道位置越高,欠了人情就越难还。
现在,刘宇浩有点后悔沒能把地下“黑作坊”里的那块刻有“大顺御营”的腰牌想办法弄出來了,有了那东西,说话岂不是要多出许多底气。
但刘宇浩也沒真的就放弃,他所要做的不但是为自己,同时老贺家也少不了好处,“爷爷,如果那墓葬里真有几千万两白银呢,”
“怎么可能,”
贺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沒好气地挥挥手,道:“你小子拿这事忽悠别人还行,可要想忽悠我就难了,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