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瞪着眼睛看了眼自己心中认为的那个神奇的刘宇浩心里直发怵。
怎么你是不是的就能偶尔看到一两片汝瓷,我们整天价的在琉璃厂汗流浃背逛來逛去的怎么就一片也沒发现呢。
这运气也真是好的让人嫉妒了吧。
“我能看看这两片碎瓷标本吗,”
那个客人也不等王师傅询问,直接走上前直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碎瓷片,伸手就想去拿起來。
王师傅不悦的皱皱眉,这种行为在古玩界是非常忌讳的。
沒有卖家或持宝人的点头应允就拿别人的物件是一种非常不礼貌,也是会经常引起纷争的动作。
得,本來王师傅还想跟刘宇浩打听一下多少钱买來的呢,可现在看來要等这个人走了以后才行了。
刘宇浩倒沒什么,笑呵呵的道:“您请随意,”
说是随意,但懂行的人却不会随意的,起码还要戴上手套什么的,可那客人倒好,一点都沒那种觉悟,兴奋的连连点头,拿起汝瓷标本就端详了起來。
翁雪雁目光灼灼的盯着刘宇浩看。
她虽然对古玩不在行,但是从小就在翁老爷子那听过纵有家财千万,不如汝瓷一片这种说法,刘宇浩八万块钱买了两片汝瓷标本。
这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
仔细端详了十几分钟,那客人终于把手中的汝瓷标本放了下來,正色道:“老先生,这两片汝瓷都是正宗的官窑,你刚才打眼了,”
嗬,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王师傅微微皱了皱眉,小吴则用不着掩饰自己,面部表情阴沉了下來。
草,哪來的货,敢说我师傅看打眼了。
刘宇浩和两人的表情则是完全相反的,惊愕人。
这还是那人进广藏阁以后刘宇浩第一次观察他,只见这人四十來岁,额头很宽,微微泛起一丝油光,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很不成比列的趴在那里无精打采。
“这位先生请坐,”刘宇浩笑着发出了邀请。
刚才王师傅说瓷片是民窑刘宇浩沒有反驳是因为他骨子里尊重王师傅,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事都认同,官窑民窑刘宇浩用八锦异能一看便知,根本用不着别人來帮自己甄别。
可那毕竟是因为自己有异能的帮助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但这个人又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王师傅都沒发现的问題呢。
对这个人,刘宇浩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两个标本应该是官窑瓷片呢,”
客人笑呵呵的道:“汝瓷官窑釉面要比民窑的更加肥厚光润,但无玻璃光泽由于在釉料中加入了玛瑙成分,使釉面更加滋润,”
刘宇浩暗暗点了一下头,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笑道:“这也不能证明这两片是官窑啊,”
那客人似乎表现的面带不屑,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看这两片碎瓷,釉下有结晶状颗粒及土沁形成的白斑,黄点,开片的比较细密,片缝有土沁杂泥,这是典型的官窑特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刘宇浩满是赞赏的点点头,笑着又道:“小吴,给这位先生上茶,”
那客人左手五根指节有力的在桌子上敲击着,似乎在考虑一件事情,半晌,那客人道:“老先生,你的这两片标本卖不卖,”
王师傅好像根本就沒听到那客人在和自己说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客人的左手。
“王师傅,王师傅,......”
刘宇浩不禁有些焦虑,要知道,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是非常孤傲的,这么被王师傅无视,人家会生气走人的。
自己的本事自己心里清楚,刘宇浩很明白,单凭眼力,自己要和这位客人差十万八千里呢,所以心里有了结交意义。
可王师傅这么愣在那里不理人家,万一别人一生气走人了还结交个屁啊。
突然,王师傅神色激动,呼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道:“你,你是姜夔,姜先生吧,”
姜夔洒然一笑,摆摆手说道:“老先生,我是姜夔,但在您面前还是不能称先生的,”
国内古玩界的传奇人物,瓷器修复大师,姜夔。
刘宇浩猛然惊醒,眸中闪过一抹愧色,王师傅还是眼光老道,只从姜夔左手那枚戒指就能想到人家的身份。
可自己呢,硬是和别人说了半天的话,却一点都沒想起别人是谁。
哎,这就是差距啊。
刘宇浩老脸一红,姜夔在古瓷修复界中俨然是传奇的存在,三十岁的时候已经特聘为故宫博物院的特级修复专家了。
而大家认识姜夔的第一特征就是他左手上永远戴着的那枚绿松石戒指,据说是他的家传之物,刘宇浩猛拍一下脑门,心生悔意。
看來,以后自己还是要多看书,多学习,要不然闹这么大一个乌龙自己还不知道,那可是会丢齐老爷子的人的。
得,这哥们都已经忘了,自己现在也是名人了,丢人不也同样会丢自己的人么。
姜夔显然和刘宇浩的个性差不多,沒有那种自己已经是名人的觉悟。
呵呵一笑,冲王师傅说道:“我朋友正好有一个凤首瓶要修复,我这几天到处找汝瓷碎片,可沒想到得來全不费工夫,今天偶尔來潘家园就找到了,”
呃......小吴真想一头撞死了去。
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牛气,前一个随便就买到了,后一个想要的时候就随便看到了。
我靠,这还是运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