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城在屋里转了一圈,打量了下,笑得很爽朗:“条件不错啊,同志们!有没有觉得很幸福?”
小白脸、方江和卫广是部队大院里出来的发小,对军队很熟悉,当下就不快活地噘起嘴。
方江嚷嚷道:“排长,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过分了,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败城连连叹气,感慨道,“我刚才就是去和连长反映了!”
新兵们顿时连问“怎么样”,败城长叹一声,仰望窗外,一付虎落平阳的悲凉之意:“连长说,你们都是尖子,好马得用快鞭,所以,要给你们多加磨炼!从衣食住行开始,全部都要以一个兵的标准来要求。”
“哈?”
新兵蛋子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会儿,又齐齐嚷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什么都有。
捣蛋鬼叫得最响,暴跳如雷:“胡说八道!我们都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当兵!当兵没饭吃算什么!”
妈的,我不知道啊?你们跟我嚷什么,跟赵斌那个家伙说去啊!
败城等所有人嚷完了,这才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办法,连长说,这也不是没办法住,修理修理,勉强过得去。”
小白脸晃了晃床架,只听得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没好气地道:“排长,这还有修理的价值么?”
没有,败城心中想,嘴上答:“怎么没有,慢慢修嘛。”
卫广提出最实际的问题:“那我们今天晚上住哪?”
败城挥了挥手,驱散一帮小兵,慢悠悠地走到窗口,说:“知乐,你晚上住哪?”
知乐的脑袋从窗外露了半个出来,大眼睛笑弯了,指了指屋后道:“我在楼后面挖了个坑。”
“哦?”败城一撑手,跳了出去,“带我去看看。”
一屋子新兵蛋子眼睁睁看着俩人走没了影,互相瞄了瞄。
方江说:“那个小炮子子,不会一直蹲在我们窗外包?”
小白脸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他是人是鬼?”
捣蛋鬼气得不轻:“屁个鬼,我们不是一起坐火车过来的吗?”
另俩人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卫广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心提了起来:“排长过来时,怎么会没有脚步声啊?”似乎觉得战友的脸色还不够青,又补充道,“而且,这个小子也是一样,走动起来都没声音,你们记得不,我们这屋子外面窗底下是野草唉,你们有听到脚步声不?”
所有人开始狂咽唾沫,小白脸骂道:“操,你就不能说点儿好话?”
“没办法,这俩人太邪乎啊!”卫广大大咧咧地说,又开始走门口探脑袋,刚一探出去,就撞上了个**、热乎乎的东西,顿时大叫一声,蒙着眼往屋里跑。
他这一喊,屋里所有人也跟着喊了起来,直到于正的咆哮响起:“喊什么喊,有病是不是!?”
所有人回头一看,于正立在门口,瞪着眼睛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