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营的晚上不许外出,军营更是不准随便乱逛的,不然为什么要设哨?
也没几个新兵第一天晚上到处乱跑的,都忙着熟悉班上的战友、整理内务、熟悉宿舍,而且还坐了那么久的车,个个都疲倦得很,哪还有心思出去乱晃?
流动哨对败城敬礼,问:“首长,这是你们班的兵吗?”
“是热血三国。”败城笑着点点头,“他怎么了?”
“他在营区瞎绕。”
“谁瞎绕了?你才瞎绕情定两世:我是你的玲珑妃!”捣蛋鬼满面通红,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乱喊,“我是去反映情况!我要找连长!找团长!”
流动哨都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新兵,其中一个大喝一声:“喊什么!越级上报你还有理了?”
“我没有喊!”
捣蛋鬼还想开口,冷不防败城过来拎着他的领口一拉,摇晃两下,顿时摇得他头嗡得一声,晕了。
乘这难得的沉默,败城对两个哨兵点点头,道:“我带回班去了。”
流动哨查清了“可疑人员”身份,干脆的敬礼走人。
捣蛋鬼在最初的迷茫过后,猛的甩开败城的手,往后跳了一步,大吼:“你干什么?打人啊?来啊!你来啊!”
败城松开手,像是没听见捣蛋鬼般的挑畔般,转身就往屋里走去。捣蛋鬼在外面孤零零的摆了半天姿势,寒风那叫一个吹啊,气温那叫一个冷啊,不一会儿,他的鼻子下面就挂了两撇清鼻涕,哼哼了几声,想再去“告状”,看了看黑黝黝的营区,不甘不愿地进楼了。
于正在角落看着捣蛋鬼过来了,轻着脚步跑回败城身边,说:“真回来了。”
“他不回来能去哪儿啊。”败城笑,“你看他火气大,这小子精得很,从来不肯吃亏。连长团长又不是以后看不到了,明天白天再告状就是了。”
于正愁得很:“这样下去不行啊,他肯定不会服气的,也不会愿意安心搞训练。”
“没事,他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我不强留人。”
于正盯着败城,迟疑了下,还是道:“排长,你不能把这当特战选训啊。”
败城笑得呵呵的:“听你连长说的?”
“嗯。”于正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明年打算去参加,连长说你会来,让我跟你学学。”
败城的真笑变苦笑:这个赵斌,真是无时不刻在压榨他的剩余价值啊,指望着他抱窝下蛋呢。部队里的军官都有这样的想法,有一个尖子就藏在怀里,盼着一个尖子带出十个骨干,十个骨干再带出一百个好兵。
“我知道新兵训不好,带的人要倒霉,不像我们特战选训,不想留下就闪人,教官没压力。”败城解释道,“你放心,捣蛋鬼迟早会听话的。他不会走的,他只会想办法把我搞走,只要你们连长还在,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于正将信将疑,过了会儿,又吞吞吐吐地问:“那,排长,你能不能教我些东西。”
败城瞄了于正一眼,道:“记得知乐吗?”
“记得啊。”
“文化素质我不谈,军事素质上你能够完全压制他,你就够格入选了。”
“他?”于正没有一丝轻蔑,表情反而更加凝重,“我知道了。”
败城暗中赞许,不愧是赵斌看中的,不骄不躁,知进退懂轻重,还真是个好苗子。
此时,捣蛋鬼已经走到俩人前,恨恨地瞪了败城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屋。
营区那么大,他怎么可能就凭着地址找到团长营长的宿舍,又是第一次来,偌大的军营就像是座迷宫,走了没多久,他就晕头转向了,只能凭着直觉乱摸,就像是游动哨说的:瞎绕。
夜晚的军营静悄悄,寒风呼啸,不时刮出奇怪的哨音。杭州的天气又阴冷又潮湿,他很快就觉得袜子似乎都湿透了,脚冷得没感觉。当游动哨发现他时,他激动得像是看见亲人般,差点没泪流满面。
此时,捣蛋鬼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却发现不是“英雄荣归”,宿舍里除了三个大院公子兵之外,其他人都态度冷淡。
新兵们都觉得败城也没什么,挺和气的,还笑眯眯的,反而是捣蛋鬼一直缠着败城无理取闹,像是替排长整个床什么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排长还说谢谢了呢!
新兵们此刻正围着不停摆姿势的蜗时珠,这家伙的名字和大大咧咧的态度那么有趣,在这没有娱乐的夜晚,着实令他们有了不少欢乐。
司马山身体上的创伤好了些,但一动还是夹着腿,虽然离知乐远远的,但眼睛却不时瞟过去。
最孤僻的就要数知乐了,一个人选了最里面的床铺,坐在床边看着其他人,一语不发。司马山不时的“偷窥”他早注意到了,但因为败城说的话,没有动作,只是保持戒备。
战友,什么是战友?就是像老爹一样的人吗?为什么这些人要对他像老爹一样呢?
败城是因为老爹拜托过他,可是这些人都是陌生人,老爹也和他们不认识啊,为什么会和老爹一样呢?
知乐不明白,但是败城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反对,只是游离于人群之外,慢慢观察着。
这一夜注定是个噪动的夜晚,整个军营里到处都是陌生的人影,天南海北的口音在各个宿舍里响起,就连“鬼屋”这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当然,除了小白脸、方江、卫广,以及“捣蛋鬼”古建。
这四个家伙缩成一团,以不屑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