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忘记了还有一个傻子!
她家的傻子要被当货物拍卖!
几人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花容已迅速离开了风华楼,直奔红坊怜倌楼而去!
黄昏的阳光为玉楼城的红坊镀上一层靡丽的光晕,一排排红艳灯笼悬挂屋檐,即将入夜的红坊,将迎来她奢靡的夜晚。
怜倌楼坐落红坊长巷中央,青石砖面时有雕漆宝马香车辘辘驶过,花容踏进怜倌楼时,楼内已搭起宽阔的红漆栏杆高台,两边已坐满全国各地来的客人,来往穿梭的既有容颜俏丽的青楼女子,也有长相清丽瘦弱的年轻男子。花容扫视一周,目光定格在二楼的雅阁窗檐上,身形一动,人已经移步到二楼。
红漆高台之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人负责拍卖程序顺利进行,台侧数名彪型大汉负手整整齐齐站立,台中放置一座正方形物什,盖着一层黑布,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花容只扫了一眼便没有多看,从二楼向下望,一楼拍卖的情形一览无余。
她在怜倌楼后方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凌香所说的铁笼,也没有看到子玉的身影。她迅速掠身贴在二楼廊柱上,正要闪进二楼乌穆所在的雅阁,冷不防瞧见乌穆身侧竟站立数名白衣打扮的青宗弟子,动作一顿,立刻收敛气息侧身悄然步入内阁。
“乌国主当真以为我南冥好欺?其他物品如何我国并不插手,但这红帽子与流金彩尾,你倘若胆敢在此拍卖,休怪我国不留情面!”暗沉冷肃的声音响起,花容神色微动,抬眸望去,眼光一闪。
竟是祝锗阅夫妇与苏旃檀!
苏旃檀坐在乌穆对面,手中端着一盏碧色玉盏,慢条斯理地轻抿茶水,神色平淡,当年清澈的眸子此刻冷厉冰寒,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花容神色一凛,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她记得前几日绯姨曾告诉她苏旃檀似乎要离开云昭,没想到因为红帽子与流金彩尾的缘故而留在了此地。
想起这两样特殊的生灵在南冥特殊的地位,花容脚步顿了顿。实是当年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如今竟演变成这般模样,为何自己所去的时空会改变真实的历史?
“祝大臣何必如此急切?你们国主似乎心有成竹,红帽子与那几只蝴蝶赠与贵国又何妨?”乌穆瞥了一眼苏旃檀,身体往后靠了靠,语气懒散却没有半分开玩笑。
苏娜莎冷嗤一声。“赠?阁下这话当真好笑”
用卑鄙的手段骗得红帽子上当,本就是从他们南冥祭坛所偷,如今竟说赠给他们?
“你大胆!竟敢如此对我们国主说话!”乌穆身后一名鹅黄衣衫的女子俏脸一横,对苏娜莎这般态度极为不喜。“西蜀红帽子难道全是你南冥所有!难不成是你们南冥没钱买,想抢不成?”
“哟,这不是青宗的那位怜儿姑娘?想必青宗天下无敌,仁慈悲悯,奋不顾身地冲进西蜀丛林深处从奇华大丛林请来的红帽子,顺便再随便捉两只流金彩尾是也不是?岂是从我神祭坛捉来的守护精灵?”
苏娜莎阴阳怪气地嘲笑怜儿,语气讥讽没有丝毫遮掩。
“你……!”怜儿登时脸色涨红,阴狠地盯着苏娜莎说不出话来。
谁不知道西蜀丛林红帽子多难捕捉?且不说他们压根儿不单独出现,就是运气好碰到大型篝火聚会他们出现了,那也是祖坟冒烟的好运气,几百年上千年也难碰到。
而且谁敢上去捕捉?成群的红帽子发疯起来就是青山掌门来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儿。只有南冥祭坛附近偶尔会出现红帽子,红帽子对南冥寨子的人很是友好,祭坛附近丛林偶有受伤的寨民经过,也有被红帽子出手相救的情况,这种生物极为奇怪,对受伤的人类总是毫无芥蒂地出现帮忙,他们为了捕捉红帽子,打伤了上百人躺在红帽子可能出现的丛林附近,守了近半年才捉到这么一只年纪尚幼的红帽子。
西蜀丛林深处是不可能找到红帽子,只有南冥的祭坛附近才有可能会有,苏娜莎分明就是故意讽刺青宗。
“乌国主有何条件?”半晌,苏旃檀才平淡地放下茶盏,抬眸冷瞥了一眼乌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乌穆不以为意,这蝴蝶蘑菇什么的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怎么得到的他也不在意,只要达到最终目的便可。这东西如今在他手中,怎么处置皆是他的意思,苏旃檀难道还敢不顾这红帽子与流金彩尾的死活?
当初本是要以南冥国奉若神明的神之子与九尾雪狐石像为引,不曾想祭坛中封印阵法可怖,损失惨重也未能得手,那九名祭司,尤其是饲神大祭司竟是半妖之身!这苏旃檀的老祖母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得知曾有南冥子民因为伤及流金彩尾栖息之地而要被处以活祭之刑,他们方知这祭坛附近竟然吸引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流金彩尾与红帽子!这般重视神之子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他们听说南冥国的信仰等级森严,也依靠统一信仰而紧紧团结一起。
这一点是他们的优势,他也正是依靠这一点才能防止南冥在将来云昭与西栖发生战乱之时暗中下黑手。与云昭友好相比,自然是本国的重要,聪明的国君绝对不会拿一国之本去拼命。尤其是一个信仰疯狂的民族。
乌穆语气寡淡,絮絮而谈,却是句句击在在场数名南冥之人的耳中。
南冥与云昭多年来时有来往,关系曾经也说不上多好,只算是各安一方互不干扰。一直到苏旃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