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似乎格外绚烂,早春的气息逐渐逼近,汪冬月躺在白桦树粗壮的树干上,仰望天上仓皇的流云,她依然记得那天他对她说过的话:“怎么,连孤都不知道是谁了?”她被他僵硬的抱出院子,他斜倚在椅子上,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挥了挥手,一盆水冷不防泼在了紫衣的身上,汪冬月半眯的瞳孔突然睁大,定定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紫衣,刚要冲过去却被离风夙紧紧地扣在椅子上。

紫衣申银着说:“我招~我招~是,是贵妃娘娘,是冬贵妃、、”“紫衣你说什么!”汪冬月失控的大喊,晶莹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肿起来,泪水充斥着眼眶,看起来清澈动人,紫衣轻笑着说:“姐姐,紫衣、、紫衣再也不能、、不能陪您身边、、了——王上,是、、贵妃、、、王后、、王后说的、、没错、、、姐姐、、”紫衣死死的盯着汪冬月,涣散的瞳孔如鬼魅般缠绕着她,嘴唇半张,谁都不知道她临死前想对汪冬月说什么话。

——是对不起,还是原谅我?

——是屈打成招,还是心生怨恨。

——这个世界上最狠的词,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汪冬月呆呆的看着几个侍卫将紫衣拉了下去,不知道扔在了那个乱葬岗,汪冬月扭过头去,看见离风夙死死的盯着自己,狭长的茶色瞳孔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只是说:“留叶子照顾冬贵妃,其他人,退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话,那个叫叶子的女人就这样进入了她的世界,他没有管她同不同意,就自作主张的带走了她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锁在深宫,一个锁在地狱……

在所有,一切又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时候,汪冬月回过头望着叶子冰冷的脸,笑着说:“叶子,你是离风夙来监视我的吧……”叶子没有说别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王上的名讳,不是可以乱叫的,请娘娘自重。”

没有废了冬贵妃,没有打入冷宫,不知道是不是离风夙顾念旧情,还是有人求情,但是从此之后,鬼魅这个身份,这个新身份,加到了汪冬月的身上,像是一副沉重的枷锁,锁了她一世。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了,有些荒芜,成了没有名字的冷宫,所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不觉加快了脚步,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不祥的地方,舆、论和谣言有多可怕?可怕的可以使一个男人将自己爱的女人独自孤零零。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这个王宫里面似乎没有冬贵妃这个人。

今天,似乎不是特别寻常,汪冬月在早晨突然醒来,然后对地面哇啦啦的吐出了一滩酸水,当汪冬月慌忙的擦擦嘴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叶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汪冬月扬起倾城的笑容,说:“怎么,你都知道了、、”

太医急急忙忙的跑到御书房,冷不防地跌倒在台阶上,离风夙听到响声,就让侍卫将老太医扶进来。威严的问:“尹太医这是怎么了?那么着急。”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王后在旁边剥好了一瓣橘子放到离风夙口中,尹太医顿了顿,抬起头认真的说:“王上,冬贵妃、、冬贵妃有喜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咣当~空旷的御书房仿佛还在回荡着奏折落地的声音,仿佛一颗炸弹在离风夙的头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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