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会的,怎么说您与陛下是也一奶同胞,是陛下的亲弟。”兰叶安抚,生怕自家王爷心里有什么。
“哼!亲弟?”锺离蔑笑,“当年的太子不是与他也是一奶同胞,我的亲大哥!最后还不是死了!”
“太子是谋反,才……”兰叶说不下去了,太子会谋反?谁信呀!就那个温和没脾气的太子,自己请退的折子都递上去了,当今的皇帝却说他谋反,人都死了怎么说都成了!
“王爷。”竹青走入行礼。
“竹青回来了。”锺离境坐在太师椅上看他,“如何?”
竹青摇头,“查不到。”
“嗯?”锺离境愣了,“查不到?”
“是。”竹青回答。
他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单手揉头,“那就说你知道的。”
“是。”竹青回禀,“玉庄的根源可以追述到千年前的南隅王朝,玉庄由当时的大将军龙靖一手所建,所谓富不过三代,玉庄传到第四代时,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锺离境坐直身子,表明对这几个字很感兴趣。
“是,据说一夜之间玉庄被夷为平地,玉庄上上下下生死不明,但……”竹青犹豫了下。
“往下说。”他知道竹青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是,传闻龙靖最宠爱的是第九个儿子,本来下任庄主的位子是要传给九公子的,可后来九公子失踪了,直到龙靖死后才传给一个孙儿,而那时他十几个儿女已经差不多死绝了。”竹青禀报所打听来的一切。
“感觉上,他好像在为某人扫平障碍。”锺离境对这种手段太过熟悉,但是,能让龙靖大将军亲自动手去扫平障碍的又是何人?“可打探到九公子的名讳?”
“打听到了。”青竹点头,“姓龙,单字一个玉。”
“龙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说不出的耳熟,似乎他不久前就听过,可这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禀王爷,今日所遇的玉少就叫龙玉。”青竹提醒他。
“嗯!嗯?”他惊讶,“怎么会叫这么个名字?”
“王爷,属下知道。”兰叶为他解答,“这玉庄的每一任少主,都叫龙玉。”
“是么?”锺离境总感觉有些不对,为何他觉得那每一个叫龙玉的人都是一个人?是名字骗了他,还是那人骗了世人的眼?玉庄早已消失为何还会出现?
望汪楼上,龙玉坐靠在软榻上,人被阴雅亦拥着,“消息都放出去了?”
萧景在身侧回话,“回禀少主都放出去了,此时境王爷已经知道了。”
“嗯。”龙玉点头。
“亲亲,你这么自报家门也不担心惹祸上身?”阴雅亦抱着怀中人蹭蹭颈窝。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是大将军龙靖之后。”龙玉提到龙靖时声音冰寒,“龙靖在怎么不是东西,他的名头还是可以用下的,这样一来,无论我多通兵法多骁勇善战都说得过去,因为是名将之后,这些都是应该的,虽然有些麻烦,却能省下很多疑虑,不是很好么?”
“亲亲的办法自然是好的。”阴雅亦亲口,完全没原则的说。
“你那边如何?”龙玉在他怀里闭着眼,舒服的吸口气,声音慵懒,如同贪睡的猫。
“我那不麻烦,放心好了。”阴雅亦亲上他的脖子,舌尖轻舔,引得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天要亡你,必先让你狂!锺离赢我看你还能狂多久!
一个月后,科考开始了,文件科近乎于没有考题,只是让学子们自由发挥,这样一来比有考题还要难。
阴雅亦冷笑,提笔开写。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是篇讲君臣之道,将领之德的文章,笔锋犀利,皇帝阅卷时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文章中句句正中他心中所想,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篇文章写在理,怎么想怎么觉得境王爷有越君臣之嫌,这样就越发觉得不能放他回去领兵,保不准那天就反了他了!
“就他了。”皇帝没有犹豫就点了阴雅亦为状元,宣人上殿,只见此人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温润的好似清茶,不热不冷入口刚刚好,大殿之下不顾众人的反对,不但点了状元还封相国,顿时只叫大臣觉得陛下被鬼迷心窍了!
反之武科上,锺离境撇着嘴看着一群莽夫,不是五大三粗就是满脸胡腮,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着卷宗,武科也有文考,主要考的是战略,看着手中的卷宗他直头疼,这些字写的,真是……!
一张非常干净的卷宗入了眼,张狂的柳体,笔法顺畅,似乎看字就能想到人,脑海中那个月白广袖长袍的男子出现,抬眼看去,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武场上那一席月白的不就是龙玉么!而他对面是个又胖又壮的大汉,那身量!至少有三百斤!他能行么?
大胖子上下打量着龙玉,他生的好看,无论男女都会不由的多看两眼,“这是那家姑娘?这地方可不是你来玩的快回去吧!”大胖子挥手让他下去,龙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眉头一皱。
嫌恶的吐出一个字,“丑。”
“啧!你个娘娘腔!还嫌老子丑了!”大胖子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丑,也不管面前的人好不好看了,只想给些教训,双拳带着风而出,眼看就要打到龙玉了,只见人一闪,闪到大胖子的身后,抬起腿照着他的后腰一踹,所有人都在担心龙玉的那条腿,踹上的话不会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