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种感觉就像看一本书,正要看到揭开凶手面纱的时候——后面的页数全被人给撕掉了。这种感觉最揪心了。而祁北斗,现在正是这种心情。
他烦躁的是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就像雾里看花,伸手的时候又有种灰飞烟灰害怕触碰之后就碎裂的感觉。因为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的爱恋,也没有显示出依靠的信号。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奇怪的人。
就是这奇怪二字,牢牢地让她种在了自己的心里。不知道何时生的根,也不知道该怎么连根拔起。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开始手忙脚乱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飞机就开车往这便赶,前段时间接到的电话无非就是“哎,听说你跟人过招了啊?什么情况?”要不然就是问,“孔雀是谁啊?”无一例外的,全是这些鬼话。他听得头疼,幸好工作要出差,跟着跑了。电话一关,谁都找不到他,这才清净了。
祁北斗手里握着个空玻璃杯就那么呆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面乱得很。总是想要跟孔雀把话说清楚,但是到底要说什么呢,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孔雀,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莫名其妙的,他突然脱口而出。孔雀一愣,想都没想,就说了三个字,“我拒绝。”
“为什么?”祁北斗莫名觉得有些悲愤,他斗争了这么久才说出来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被对方拒绝的彻彻底底。
“因为你在发烧。等你病好你一转头跟我说,对不起那天我说的是胡话你可别当真。我上哪儿哭去,恩?”她伸手拖开椅子坐下,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
本来他心里是满不爽的,但是等孔雀说完这句话之后,祁北斗的气也算是消了一半。他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难道真的有这么不清醒?”
“相当。不清醒而且很冲动。我没办法跟一个连自己的健康都不能保障的人交往。”孔雀耸了下肩膀,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地,问祁北斗,“你晚上怎么回去?”
“自己开车。”
“哥们儿你真开得回去?”孔雀表示质疑。又发烧又刚吃了退烧药,这样的状况下还能自己开回去。不过也成,这是他的想法。但孔雀还得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呢,要不然伤着哪儿祁家人找她算账,她还没个交代呢。
“要不然你收留我一晚上吧。”反正已经被拒绝了,他倒是轻松起来。接着就是这样一句话,搞得人都措手不及的。
“别了。咱们这孤男寡女的我又刚拒绝了你,别整出什么密室强、奸案。”孔雀说话向来肆无忌惮,这嘴也是没个把门儿的,随便一岔就是不能入耳的鬼话。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祁北斗可就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居然撑着脑袋笑得不知道多灿烂,“你啊你,真是说不出什么人话。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我这个应该叫做合理怀疑。不过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孔雀严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说真的。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吧。”
他说的收留,还真的不带玩笑。话里藏着无奈,不禁让孔雀一愣。再瞟过去,他死死的捏着杯子很是用力,骨节都泛着异样的白色。这样的人露出失落的神色,还是挺让人为之一动的。所以孔雀思量了下,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是我必须洗澡,洗了澡之后也必须得换衣服。”你答应他还真没什么好事,应是应了,他还跟个小孩似得耍起了脾气开始提要求。不过也不是祁北斗刻意刁难,他就是有这么个习惯,每天洗澡每天换衣服,一天不换,他就过不得。
“你别指望我家里能存着男士的衣服!”孔雀撑着脑袋咬着嘴唇,这人还真是不知好歹!但是看着对方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又实在是有点儿于心不忍。这个时候的他要是病在了家里那估计也是个前呼后拥的主儿吧。想到这里,孔雀也只能妥协,“好,你把你衣服的尺码给我,我现在跟你出去买一套,你就在我家呆着。”
她不叫祁北斗一起出门是为了他好。现在差不多八点了,商场马上关门。她肯定又是飙车赶着去的人。而且孔雀深知祁北斗不喜欢她开快车,所以免得这位仁兄吐到自己的车上,所以孔雀还就甘愿当一回跑腿的。
等她把成套的衣服买回来连内裤都没落下的时候,祁北斗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显得特别纯真。
老实说她还真的没想过要把纯真和他这个人联系到一起。平日里的祁北斗眉头总会似有似无的皱起,眼睛里总是一副高傲的神色。但是这个时候的他睫毛长长的垂了下来,少了平时的戾气,倒是平添了几许孩子一般的单纯。
他的睡姿还蛮好笑的,整个人蜷成一团,不知道是因为怕冷还是别的什么。孔雀也懒得叫醒他,直接把新买的睡衣和内、裤塞到了洗衣机里设定好了程序,等衣服洗好的时候,再叫他好了。
不过看到了祁北斗这样的睡姿,她还真的是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一张。实在太好笑了,根本不能把这个人和往常的祁北斗联系在一起。
待衣服烘干的时候,孔雀把祁北斗喊起来要他去洗澡。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脸上还带着红晕。孔雀半哄半推的把他往浴室的方向引了过去,对方像个小孩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她还认真的重复了几遍哪边是冷水那边是热水,就怕祁北斗一个迷糊就把自己给烫死了。
她关上门之后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