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失?
霍东竣实在是无法把这两个字跟霍氏集团联系起来,这比见到彗星撞地球还要可笑。
等等……
霍东竣忽然捕捉到他父亲嘴里的那个关键字眼--他。
“爸,他是谁?”霍东竣平日里是花天酒地,但是并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
那个按摩女毫无背景,难道是被某个人包了?
就那样长相平平的女人也会有人看上?
是不是鱼翅燕窝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吃点小菜?
这个他能理解,他也会偶尔这样换换口味的,毕竟总吃一样会腻的。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霍董显然是不想回答霍东竣的问题,对口中的“他”更是讳莫如深。
这个时候,他才恍惚的想起来,好像刚才王磊给老爸打电话的时候,老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爸,是不是你在王磊之前接到的消息?”霍东竣直接的问了出来。
霍董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玩归玩,有些人还是不能碰的。”心疼的看了一眼霍东竣头上的纱布,“去医院吧。”
“嗯,我知道了。”霍东竣一直玩得这么痛快,除了背后有老爸撑腰之外,还有一点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知道深浅,不该他碰的,绝对不会碰。
本来这种小事,是不会让他过来处理的,但是一通电话,那个人淡淡的戏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惊得他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简短的一句交代,吓得他一头冷汗,想都没想的驱车冲了出去,半路上接到王磊的电话,他吓得脸色发白,生怕他没赶到的时候霍东竣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在电话里急冲冲的交代,一切等他到了再说。
好在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应该不会为难霍氏集团吧?
看那个叫何娟的女人,不像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希望没事吧。
何娟从会所跑走之后,根本就没有目的的一直往前跑,刚才的紧张、恐惧、羞愤还有疑惑,全都涌了上来,让她的大脑根本就转不动,无法思考,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在这个深夜里,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感受着全身的血液快速的流淌。
慢慢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就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腥甜味道,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大口的喘着粗气。
心脏不堪重负噗通噗通的跳动着,额头的汗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过,感受到一股股的冰凉。
冷风一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傻得穿着单薄的工作服就跑了出来。
低头苦笑着,在心里暗骂一声,何娟啊,你还是一个懦夫。说了不怕,还是怕成了这样。
是啊,她怕。
她怕失去工作,她怕无法在兰河市立足,她怕失去赚钱的机会,害怕手中的存款变少,更怕买房的计划继续推迟,没有办法把小姨接出来……
原来,她是这么的怕啊……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一口冷冽的空气灌了进来,惹得她剧烈的咳嗽着,惊天动地,差点没把心肺给咳出来。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的流进了眼里,从眼角淌下,模糊了双眼。
没事的,没事的。
何娟举起胳膊,用袖子擦去了碍眼的水雾,她工作没事,很好,一切都很好!
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眼前熟悉的景象让她所有的动作都僵住,傻愣愣的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楼房。
盛乐昱的楼下。
她竟然跑到了盛乐昱的楼下!
用力的按了按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僵硬的脸上扯出了苦涩的笑容,她还在本能的想着他吗?
经历过事情之后,最先想到的是来这里寻找安全感吗?
抬头,往上一直往上看,仰得脖子都酸了,在漆黑一片的窗户中准确的一眼望到了他的那扇窗户。
努力的盯着、使劲的看着,想透过厚厚的窗帘看到里面的人,这样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痴心妄想,就好像她这五年来的爱恋--愚蠢至极!
脖子已经酸得不能再酸,总是仰着头,头已经开始发晕,只穿了一件单薄衣服的身体在寒夜下瑟瑟发抖,被汗水湿透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冷冷硬硬的贴在她的身上,一直冷到她的心里。
在她快要晕倒前,终于将头低了下来,无论她怎样的努力,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眼睛产生透视的功能。
不得不……低下头来……
转身,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的往外面挪着。
薄薄的室内鞋,根本就抵抗不住零度以下的温度,每挪一步,刺痛就从脚上传来,一直钻到心里,差点把她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逼出来。
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小区,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慢慢的走着,宛如幽魂一般的游荡。
披头散发、脸色铁青,现在要是拉去片场,连上妆都不用,直接可以演绎一部聊斋。
一片温暖突然的裹住她冷到僵硬的身体,淡淡的清新味道钻进了鼻中,何娟惊讶的抬头,看到眼前笑得温柔的俊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何娟还迷茫的眨眼睛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你……”何娟被他温和的声音唤醒,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慌乱的扯着裹在她身上的羽绒服,“我没事,不冷的,你别冻着。”
周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