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失业了。

发生那件事情的第二天,流云就接到了通知,多拿了一个月的薪水,收拾东西,走人。

显然,那个男生的背景果然很了得,王社长的面子和她半年多的表现都不足以让校长违背了那个男生的意愿留下她。

记得当时,隔壁的老师看见那个男生离开之后,就对流云说过,那是个家里很有势力的男生,他既然已经放出话来,流云的工作堪忧。他甚至建议流云,在那男生还没有去找校长的时候,可以先找找关系去跟那个男生道歉,也许可以保住工作。

流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骄傲的女子。曾经的艰辛苦难让她根本没有资格骄傲,她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像绝大多数人那般保留自己尊严的生活着。但她毕竟是穿越而来,与这些潜意识里还保留着尊卑之别的人们不一样,虽然现在的很多人都叫嚣着自由平等,但是,于流云来讲,自由平等根本就不需要当口号一样的说出来,那已经是她为人处世的习惯和本能!

现在才知道,她和这些人其实是不一样的。对有些老师来讲,为了保留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向比自己社会地位高的人低头认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流云想,也许是她的生活的艰辛还没有到一定的程度吧,反正现在的她无论如何都做不来为了一份工作对着自己的学生低声下气的请求认错!

其实也没什么,在现代的时候不也时常见到报道,那些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各种嚣张特权,现在只是她倒霉碰上了而已,流云安慰自己。

那个本来快要织好的小披肩被毁掉了,流云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织另外一件了。最后还是在曼青母亲启程去南京之前花费了半根金条的代价,订做了一件狐狸皮披肩,搭配流云织成的羊毛裙子,既美观又极显贵气,流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好不好地也就这样了。

连续出门找了几天工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流云也不愿意再找人帮忙介绍工作了,她总归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流云知道自己的缺点,虽然有一定的道德底线,但是也最多只能做到独善其身的地步,她一直是个小市民罢了,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虽然最近收到了几笔之前发表文章的稿费,但是,没有工作,心里总是觉得没有着落。

“小姐,今天家里来了一个人,送来这个,您看看吧!”又是一天无功而返。小桃看着流云的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再说别的,将来人给的信封递给流云,就躲进厨房做饭去了。

流云打开了信封,只见是一封暗红烫金的请柬。心里有些好奇,她在上海的朋友,似乎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请柬来邀请她。

打开请柬,只见上面写着:

送呈顾惜小姐台启:

敬邀顾惜小姐于壬戌年三月十六日未时于府一唔,恭请光临。

下边的落款是金瑜玺女士。一个很陌生的名字,流云百思不得其解。仔细看了看这张制作精美的请柬,不觉思量。据流云所知,民国时期的金姓很不寻常,可能是本来就姓金,也可能是那个几年前还是最尊贵的家族在失去了皇位之后的改称。

流云想了想,唤来小桃,“他们除了送请柬外还说了什么没有?”

小桃想了想,才道,“那个送信的男人还说,明天中午吃过午饭后,会有车来接小姐。别的……就没有了。”

时间地点全部定好,连车子都会派来接她,想来是不能拒绝了。流云知道,如果真是出身那个家族的女士,她的邀约,自己根本拒绝不了。毕竟,那个家族统治了中国三百余年,就算后期腐朽不堪,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三百年下来积淀而来的财富、地位和权势,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这位金女士的官邸位于旧上海东郊的官邸别墅,四周有山有海,环境优美。能住在这里的人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的。流云从打开的车窗向外望去,看见远处海平线与蓝天连成一片,美不胜收!

吉普车停在一处占地极大的别墅前,被派来接流云的司机一板一眼地请流云下车,这是个很自律的人,一路上除了最初必要的问好和表明身份,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等在别墅大门前迎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深情肃穆,垂手而立,不卑不亢。一行一动都像是拿着尺子比着训练出来的一般,在流云看来,她每一次摆动手臂的幅度和踏出的每一步的大小之间绝不会误差超过0.5厘米。

见到这样的人,让流云不自觉地感到自渐形秽,想起曾经容嬷嬷教导小燕子学规矩的时候,第一次同情起小燕子来。让她这样看着别人做都有些不自在,何况还要按照标准一一学会。

流云被那位嬷嬷带到会客的小厅,那嬷嬷垂手肃了肃,为流云上茶。

“顾小姐请略等一等,夫人马上就下来。”

流云坐在沙发上等待,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并紧了双腿。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样一个前几年也许都还是公主郡主一类角色的女子,为什么会想要见她。

金瑜玺午觉醒来,就见到贴身的嬷嬷安静地等在床前。

“已经来了?”

“是的,格格地客人正在楼下的小客厅里。”

“为我更衣,我下去见见。就穿那一件毛衣裙子。”

流云见到从外边走进小客厅的女士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见自己。这位金夫人身上穿着的,正是她亲手织成的羊毛裙子。现在天气已经暖了起来,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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