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雷瑞希难地睁开眼兼职黑道老大。可是眼皮真的好沉重,试了好几次她才成功。进入眼帘的完全是一片惨白,还有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似乎有晃动的人影,这些都让她胸中的烦躁慢慢逼近临界点。
好吵,好烦。雷瑞希想要挥动手臂,可是完全提不起气力。胸口隐隐的疼痛着,额头更加疼痛,让雷瑞希更加的烦躁。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大概是太长时间的昏睡,让雷瑞希的眼睛一时间无法承受刺眼的白光。正当雷瑞希双手无意识地摸索着的时候,一个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了她的前额。
“你终于醒了,瑞希……你终于……”声音似乎带着喜悦,带着激动。雷瑞希循着声音,望向床边的人。
似乎漫长的昏睡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一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就是这个人么?雷瑞希望着眼前的人,懵懵懂懂的。
焦距终于对准这个面前的男人,那是一张干净柔和的脸孔,深邃地眸光中透着深情与关切,鼻梁挺立,皮肤白皙,显然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虽然有些惊艳,但他的神色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加上男人嘴角温柔的笑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晴朗的天空,或者林间的风。
“你睡了好久……瑞希……”凌子霄紧紧地握住雷瑞希的右手,甚至有些颤抖,真的好久,久到……我差点以为你不会再醒过來了……
雷瑞希更加仔细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面前的人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憔悴,细细一看,双眼都布着血丝。男人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瑞希,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听的声音,雷瑞希暗暗的想着。她的嘴唇微张,却因为干涩,无法发出声音。
对面的男人盯着雷瑞希看了数秒,了然地站起身,倒了一杯水。
雷瑞希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凌子霄弯下腰,无比自然地俯下身,把手中的水杯凑近雷瑞希的双唇。
一股干净气息缓慢地逼近雷瑞希,男人的脸也在雷瑞希面前放大。可是雷瑞希却像忽然触电一般,猛地将身前的人推开,动作之大,让凌子霄足足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凌子霄黑色的眸子,写满了迷惑与不解。他有些急促的将水杯放在一边,快步走到雷瑞希的身边,试了试她额前的温度。
“瑞希,你怎么了?”
“你是谁?”
两个人的发问几乎是完全同步的。
一瞬间,凌子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身后雷瑞希床边的柜子,才勉强稳住身形。连续多天的浅眠早已让他疲惫不堪,他真的沒有多余的脑力來思考现状。
“你……到底是谁?”
雷瑞希再次发问,琥珀色的眼睛,依旧毫无波澜的看着凌子霄,沒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凌子霄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雷瑞希,这个他儿时的玩伴,他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守护的人。几天前他们还一起讨论着夜宵也芝士饼,如今……却问他是谁?
凌子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微笑安抚面前的人,殊不知他此时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百倍。
“你真的不记得了?”
雷瑞希迷茫地看着凌子霄,缓缓地摇头。
“我叫凌子霄。”
“我是你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那……我是谁?”
凌子霄差点倒吸一口冷气,几次呼吸后才稳住语气,“你叫雷瑞希。”
这一刻,凌子霄觉得自己的身体好重。就算是看到满是是血的雷瑞希,都沒有让他产生这种极度的疲惫感。身心俱疲。在雷瑞希陌生目光的视线注视下,凌子霄感到自己就连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好像每一次呼吸,都会带起胸口一阵连心的疼痛。
“我去叫医生。”
很快医生來到了雷瑞希的病房。他们先是对雷瑞希的身体检查了一番,接着又问了一堆问題。
“五乘以七等于?”
“三十五。”
“美国的首都是哪里?”
“华盛顿。”
“请把这个原子笔按出來。”
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耐,但雷瑞希还是接过医生手中的原子笔,依言按出了笔头。
“应该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估计还是血块的问題,导致失忆。我们还需要观察几天,治疗方案嘛……我们需要研究研究。”医生最后如是告知凌子霄,后者点了点头,又认真记下了医嘱。
医生走后,有前前后后來了一拨人,简单的询问一番后也相继离开的病房。而凌子霄,则自始至终都站在雷瑞希的病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个……凌子霄?”雷瑞希看着凌子霄,迟疑地开口。
“恩,怎么了?”
“能……能说说我的事情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瑞希,你叫做雷瑞希。你可能也不记得了……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父亲意外身亡后,我把你接到了美国生活。”
“意外?什么意外?”
凌子霄一怔,继而说道:“是车祸……”
“哦……”因为完全丧失记忆,雷瑞希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并沒有过多的悲伤,“那……我呢?”
“你经历了一场意外……是抢劫。”凌子霄显然沒有说出实情。
雷瑞希点点头,不再做声。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雷瑞希靠在病床的靠枕上,右腿绑着石膏无法自如移动的感觉,胸口上缠着绷带,也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