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马车飞驰在平坦的大路上,由无数乌胄银甲的将士护在中心,刘茂林骑马飞奔在最前面鸣鞭开路,路上行人远远的便避到一边,有几个胆大的想要出口埋怨,可在看见马上将士的肃杀之气后全都齐齐的敛了声。
夕芫换掉宇文皓轩额上已经同体温一样滚烫的巾帕,焦急的掀开车帘看向夏子昭,夏子昭勉强的冲她一笑比划着口形说,就快到了。
放下车帘夕芫看着宇文皓轩毫无血色的脸,双手不安的有些颤抖。
前日早上她本想去看望受伤的宇文皓轩,可刚出了院落便看见丫头小厮们慌张的跑来跑去,她抓住一个丫鬟询问时怎么回事,从丫鬟惊恐的话语中得知,宇文皓轩的毒在夜里突然发作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宇文皓轩的房间,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几个老大夫站在一起不住的摇头,见她进来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宇文皓轩毫无生气的躺在众人的另一头,那架势像是要做最后的告别一样。
夕芫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被钉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所有人都跟她一起绝望的沉默着,直到夏子昭风风火火的冲进屋内大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备车上紫云山,三天之内一定要赶到。”
所有人都从他的怒吼中醒过来,夕芫什么也顾不上拿,跟在众人身后随宇文皓轩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已经在路上奔波了两天,一路上换马不换人一刻也没有停过,夕芫守在宇文皓轩身边一直没有合眼,每一件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不放心任何人插手,仅两天下来整个人便瘦了一圈。
“公主歇会吧,您好歹吃些东西,这么不眠不休的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雪春递过来一盘糕点强迫着夕芫吃下了一块。
“到了到了,已经看见了!”外面一阵喧哗,马蹄声的节奏也明显加快。
夕芫掀开车帘,远处白雪皑皑的山顶映入眼中,苍白的雪光中隐隐泛着紫色与空中的白云连在一处,想来便是紫云山名字的由来了。
放下车帘夕芫回身探了探宇文皓轩的体温,紧锁的双眉稍稍和缓。
不多时大队人马便行到了山脚下,山路崎岖蜿蜒隐没在林野之间,马匹已经无法再发挥作用,数名将士合力将宇文皓轩抬起,平稳的向山顶攀登。
刚开始夕芫还能勉强跟上将士们的速度,可山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时间长了便觉体力不支,好在紫云观并没有建在常年冰封的山顶,而是在遍山野花的山腰处。
来到道观门前便迎上来了一群青衣道士,簇拥着将宇文皓轩接近道观,把其余人都隔绝在了门外,夕芫茫然的站在人群后,只能看着道观的大门砰地一声合上,夏子昭和刘茂林都已随着道士们进到观内,没有人注意到她和雪春的存在。
夕芫正焦急的想要推开人群,却突然听到有人轻声的叫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夏盈盈隐在一堵墙后露出半个脑袋向她招手。
夕芫忙跑过去握上她的手道,“盈盈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进去?”
“当然能啦,我就是来接你的,我哥说刚才人多没顾得上你,让我出来带你们从后门进去。”
夕芫终于释下一口气,“谢天谢地,我还以为进不去了呢!那些道士为什么不让士兵们进去?”
夏盈盈一耸肩道,“师公爷爷的脾气怪呗,他从来不喜欢和朝廷扯上关系,今天已经很破例了,要是在平常连紫云山都不让上呢!不过好奇怪,文轩哥哥为什么会和这些当兵的在一起?”
夕芫看向夏盈盈轻轻一叹,“你文轩哥哥受伤了,他们是来护送他的。”
“文轩哥哥受伤了?严重吗?”夏盈盈扯过夕芫的手,关切的问道。
“你放心,听你哥哥说你们的师公会有办法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道观的后院,夏子昭和刘茂林站在一处院落前焦急的徘徊,夏盈盈碎步跑上前拉过夏子昭,“文轩哥哥怎么样了?师公说什么吗?”
夏子昭宠溺的拂过她的额发,“别担心,你文轩哥哥不会有事的,师公可是老神仙呢!”
夏盈盈一撇嘴一汪眼泪顺颊而下,“哥哥骗人,别以为我小就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整天神神秘秘的还总背着我说话,你们不要做那些危险的事好不好,我们就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行吗?”
夏子昭搂过夏盈盈无奈的看向夕芫,夕芫会意上前拉过夏盈盈安抚道,“夏公子他没有骗你,这次真的是意外。”
“真的吗?”夏盈盈狐疑的看着她,见她眼神坚定便安下心来。
夏子昭握过夏盈盈的手,温和的说道,“你去叫师兄们准备些饭菜给门口的将士,他们奔波了两天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夏盈盈听话的转身离去,夏子昭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叹出一口气。
夕芫走到他身边一起看着夏盈盈消失在小径的拐角,“盈盈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有权利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有权利自己去做选择。”
夏子昭微皱起眉头,依然看着夏盈盈消失的方向,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夕芫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院门却在这时打开。
一个小道童从门内走出,向众人行礼后对夏子昭说道,“师父让我转告大师兄,师公已帮二师兄解了毒,伤也没有大碍了,让你们先去休息等晚饭的时候再来见师公。”
小道士说完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闪身进了院内,夏子昭尴尬的冲夕芫一笑道,“他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