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行,二妹妹也知道?”靳宜安略一想,就想到了靳宜宝身上,这样龌龊的事情,柳齐闵绝不会随便让人知道的,也只有和他联手谋算过自己的宜宝了,说不定宜宝在这中间还推了一把,要知道,她来家庙的事情可没有四下张扬,也只有家里的近亲才知道,袁二公子能从父亲口中得知也就罢了,可绝没有谁会告诉柳齐闵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齐闵哪还会帮靳宜宝隐瞒什么,他自己也在心里恼恨着靳宜宝,若不是她一再怂恿,自己又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落入袁玓手中?听靳宜安自己猜到了靳宜宝,他干笑道:“大表妹果然聪明,不过,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是宜宝特地告诉我你在这里,并且怂恿我来的。”
果然是她。靳宜安微微冷笑,她还真是不能看到自己好好的活着。
“袁公子,我也也是一时受那妇人蛊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保证今后再不会如此了,不如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可好?”柳齐闵大半心思都悬在颈上的那柄小刀上,“毕竟大表妹还在这里住着,万一被人发现些什么也不好,更何况我若没有回去,宜宝定会借题发挥,让人找上大表妹的,她可是对大表妹恨之入骨,到那时,大表妹的清白就荡然无存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袁玓手指微动,利刃轻轻在柳齐闵的皮肤上摩擦了一下,“柳兄,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冷汗自柳齐闵的额头不断沁出。他睁大了眼睛,心思却拼命的转动起来,如果拿靳宜安的清白也威胁不了袁玓的话,他还能用什么来阻止袁玓?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恼恨起靳宜宝,这个恶毒的女人,年纪轻轻就这么狠毒。狠毒就算了,偏偏还拖累着他。
“柳兄何故如此害怕?”袁玓语气温和的仿佛在询问柳齐闵身体是否安康,“在下并无索取柳兄性命的打算。”直接要了他的性命?那未免也太便宜了他。
柳齐闵一怔,呆呆的看向袁玓。
“不过,总要让你不能再动不良的心思才是。”袁玓回头看了一眼木儿,“给他一点合用的东西。”
木儿会意,看向柳齐闵的眼神里满是鄙夷。这个无耻之徒一次次纠缠姑娘,她真该早些做这件事,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袁二公子才会特地来救姑娘。并向姑娘剖白一切,看姑娘那样子,似乎并不是没有被触动呢,这算是意外之喜么?
看到木儿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抖出一点褐色的粉末来用清水化开,靳宜安有些诧异的问:“这是什么?”
“这……”木儿迟疑了下,飞快的在靳宜安耳边说了几个字,随后就走近了柳齐闵。
靳宜安的脸颊微红,没想到袁玓竟然是打算绝了柳齐闵的后嗣。不仅如此,而且还要他终生做不成男人,如此一来,他再怎么有心作恶,也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被袁玓手中小刀抵着,纵然柳齐闵知道那杯子里的东西绝对不能喝。可也只能眼睁睁任由木儿给自己灌了下去。
“表少爷放心,奴婢给您喝得绝不是毒药,不仅不是毒药,而且对身体还大有裨益。”木儿说着,取出了自己随身的针包,手起针落,一根根银针飞快的刺入一个个穴位中。
那药下肚后的确没有任何痛楚,可柳齐闵却越来越害怕,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木儿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施针。
待木儿将银针一根根收回,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柳齐闵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脸色灰败,倒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柳兄放心,在下说过不会取你性命,那就绝不会食言。”袁玓早已坐回了椅子上,慢慢的饮着茶看柳齐闵的丑态,“稍后在下就亲自送柳兄回府,一切都包在袁某身上,柳兄不必太过感激。”
听袁玓这么说,靳宜安忍俊不禁,感激?柳齐闵杀了袁玓的心都有,更别说感激了。
“另外,在下还需要提醒柳兄一下,”袁玓继续说道,“虽然柳兄如今可以出入信王府上,也颇得他老人家欢喜,可柳兄千万要留意几点要紧的事情。第一呢,他老人家可最看不得有人借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第二么,他老人家极护短,尤其不喜外人对他看重的人指手画脚,若柳兄不忙的话,可以帮袁某暗中试探一番,看袁某算不算得上是他老人家看重的人。”
柳齐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才刚起了讨好信王,借助信王报复袁玓的心思,就被袁玓打破了希望,袁玓都这么说了,他若是还想在信王面前搬弄是非的话,岂不是自讨苦吃?这种无计可施的苦闷压在心头,让他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说完话,袁玓也不再理会柳齐闵,转而对靳宜安说道:“天色真的是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靳宜安皱了下眉,转身避开袁玓的视线。他在等自己收回不肯嫁他的念头,可她自己心里如一团乱麻,哪里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不日就要回府,到那时再回答可好?”靳宜安闷闷的出声,这人恁地可恶,怎么就守在这里硬要人立刻给出答复。
“可我还要预备成亲的事情,过几日恐怕就实在脱不开身了。”袁玓岂会由得靳宜安轻易避开。
平心而论,袁二公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可谓煞费苦心,今晚更是将一切都坦承出来,这份心意不可谓不真诚,也足以令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