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宝还幻想着或许靳宜安是和柳齐闵争斗的时候弄伤了柳齐闵,或许靳宜安也在里面,毕竟不管怎么说,靳宜安也不会是柳齐闵的对手啊。
可小厮的话打碎了靳宜宝最后一丝幻想:“回二姑娘的话,里边只有表少爷一个人,再没有旁人了。”
靳宜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竟然真让靳宜安那个贱人跑了!竟然又让她跑了,那一次有大姨娘为她遮挡,这一次是谁?该死的,靳宜安一定会像那次一样来害死她的,一定会!眼前忽然闪起一片雪亮的寒芒,靳宜宝脸色煞白,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扶住一块石头才站稳。
“二姑娘?您没事吧?”跟在靳宜宝身边的婆子连忙扶住了她。
“没,没什么。”靳宜宝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强笑道,“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还是快些回去吧,那玉佩我也不要了。”
“这怎么可以?”靳芳云抱着柳齐闵哭了一阵子停了下来,泪光闪闪的眼中却透出一丝寒意,“玉佩是贴身的东西,都是刻着名字的,这种姑娘家的东西岂能落到外人手里?我送你表哥回去,这几个人留下帮你找玉佩吧。”
靳宜宝一怔,连忙拒绝。哪有什么玉佩,不过是她来找人的托词罢了,哪怕把园子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出她的玉佩啊。
“好了,就这样吧,我还要送你表哥回去,就不在这里耽搁了。”靳芳云说着,顿了顿,看了身边丫鬟一眼。“兰花,你就留下帮二姑娘好好找找吧。”
不等靳宜宝拒绝,靳芳云就一叠声的催着下人们抬起柳齐闵往绮水苑赶去。
这个夜晚终究不会平静。
就在靳宜安洗去一身的狼狈,换上松软舒适的干净衣裳的时候,锦华院终于来人了,一个婆子行色匆匆的和林成家的交代了几句。又急忙忙的走了。
“林妈妈。我听到有人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草儿凑了过去,挽着林成家的的手臂问道。“姑娘嫌我手笨,不让我帮她擦头发,把我赶出来了呢。正好陪您老说说话。”
林成家的瞪了草儿一眼,可草儿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又能怎么样。只好没好气的说道:“你向来是粗手粗脚的,除了惹事还能干吗?快去看看姑娘好了没,夫人有事传她呢。”
“是是是,我这就去。”草儿根本没把林成家的的脾气放在心上,看林成家的这副模样,她就知道定是二姑娘那边的事发了,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月挂中天。映得漫天星斗都失了色,已经亥时过半了。平日里这个时候的靳府已经是一片静谧,除了上夜的下人外,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沉睡了才是。然而,今天的靳府却着实不太平静,除了年纪小的几个哥儿外,靳府的主子们没有一个睡得着的,就算与己无关,也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房里等消息呢。
城里的回春堂被人敲开了门,老大夫还来不及交代几句就被人三催四请的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国子祭酒靳大人的府上。
“唔……蚊虫叮咬而已,不重不重。”老大夫捻了捻胡须,“唔……重物击伤,没有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不重不重。恩?跌打损伤?只是一点点皮肉伤,不重不重……”
听着老大夫的话,靳芳云强忍一口气才没打断他的话,什么叫做“不重不重”?没看闵儿都昏迷不醒了吗,这还不重?这个老东西究竟懂不懂医术?
将柳齐闵上上下下检查过一遍后,老大夫终于慢吞吞的命人准备笔墨,龙飞凤舞的开了一张药方。
“快去煎药!”靳芳云推了身边丫鬟一把,却听到床上的儿子不断喃喃着两个字。
“表妹……表妹……”
靳芳云立刻横了房中所有人一眼,顿时,所有丫鬟都退了出去。
跟在主子身边,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和耳朵啊,否则今后还能不能用就是两说了。
待到房中一个人都没有了的时候,靳芳云才心疼的抚摸着柳齐闵被蚊虫叮咬得惨不忍睹的脸,看他脸上痛苦的神情,她就恨不得将靳宜安千刀万剐!
听靳宜宝的暗示,分明那个死丫头是阴了闵儿一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靳宜安塞给了闵儿,再看靳宜宝乍见闵儿时的神情,就知道那个死丫头也是带人来抓闵儿和靳宜安的,却不知靳宜安如何脱了身。如无意外,定是靳宜安将闵儿害这这副模样的!
“大表妹……你跑不了……”
果然是!饶是心疼得要死,靳芳云也不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柳齐闵一眼,更是将造成这一切的靳宜安恨之入骨。
过了一会儿,有丫鬟敲响了门,小声道:“夫人,药煎好了。”
靳芳云定了定神,让人将药端了进来。
小心的一口口给柳齐闵喂了药进去,靳芳云爱怜的给他擦拭了下嘴上残留的药液,又忍不住恼自己的夫婿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柳奕山尚未回来,显然是不会回来了。
一切,都还要靠自己啊……收回了心思,看柳齐闵还穿着一身污脏了的衣裳,靳芳云出声唤道:“来人,服侍你们爷换衣裳。”
折腾大半晚,靳芳云身边最贴身的心腹兰花并没有回绮水苑。那么,她在哪儿?自然是锦华院了。
被靳芳云留下“帮”靳宜宝找玉佩,她自然是知道主子的用意,立刻就尽心尽力的开始帮靳宜宝找起来,尤其是那个山洞里,更是细心的翻了个遍。
靳宜安留下的那只鞋自然被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