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盘算着,她捏住那根木柱轻轻活动了几下,然后向上拔起。果然不费什么力气就拔了出来,一卷小小的纸卷掉了出来,上面隐约有些字迹。
“哼。”靳宜安轻轻哼了一声,没顾上打开纸卷,而是先将木柱恢复原状,然后将解开的木环重新套回去。
这木连环果然打造的精巧,恢复原状后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有一根木柱是可以取下来的。
摊开那张纸,靳宜安瞄了一眼,脸颊不禁红了起来。
媚煞。
纸上只有这么两个字,笔势雄健洒脱,字的旁边是一副小小的画,那画上有一名彩衣女子伏在山脚下,妩媚动人,眉眼间颇有几分似靳宜安。
“混账东西。”靳宜安轻声嘀咕,她还以为袁二公子费尽心思传进来的会是要紧的东西,谁知竟然会是这样一幅近似情书的书画。
不过,这未免也太古怪了些,她和那位袁二公子的两次碰面都称不上愉快,更别说袁二公子还有心退亲,总不能被自己气了一通以后就突然变了主意吧?别开玩笑了。靳宜安知道自己容貌妩媚,可天下美人繁多,她不觉得仅凭一张脸就能勾得袁二公子动心,虽然是摆设,可袁二公子房里那些女人听说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呢。
心里疑惑着,她又忍不住往那张纸条上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之下,她就有了新的疑惑。
那张画上的她虽然毕肖,然而面上却有一丝痛苦和怨恨之色。会是笔误?不,不可能,只看这书画就知道袁二公子才华不俗,寥寥几笔就画出了她的神韵,又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等错误呢。再细看一番,靳宜安不禁脸色忽变,画上的她,不仅面带痛苦和怨恨,而且身上衣衫破碎,带着斑斑血迹。
袁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当初是他救了自己,可是,画一幅她受伤的图,然后题上“媚煞”二字,难不成是说她受伤的样子媚煞么?她不是没看到自己当时的模样,满面灰尘和血迹,哪里能和“媚”字沾边?
“媚煞……媚煞……”靳宜安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口中不停的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忽而惊的站了起来,“媚煞……妹杀?!”
不,不可能,只是她想多了而已,当初的事情,她连草儿和木儿都没告诉过,袁二公子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是,那两个字究竟是巧合,还是袁二公子的本意?她被宜宝推下山,而袁二公子偏偏画了她受伤时的模样,甚至旁边还有一座小山,而“媚煞”二字正巧写在小山的山顶处。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靳宜安的心神大乱,一直以来,她守着这个秘密谁也不曾告诉,若是竟然能被府外的袁二公子知道,那么,还有其他什么人知道?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守在窗边的木儿见靳宜安脸色苍白如纸,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看也不看靳宜安手上的书画,只小心的扶着靳宜安坐下,为她斟茶。
她不能慌,还不知道袁二公子究竟是何用意呢,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定了定神,靳宜安说道:“我无事,可能是太热了。你来看看这幅画。”
木儿轻轻点了点头,接过那张纸,第一眼看到上面的字和画时,她立刻也红了脸移开视线。袁二公子也太孟浪了些,哪怕他真的对姑娘动了心,也不该写这种字画这种画给姑娘啊。
“木儿,你再细看看。”靳宜安轻啜了一口茶。
难道这字画有蹊跷?姑娘看起来不像是恼怒,倒像是害怕着什么。木儿疑惑的再次将目光放在纸上,再次看过去,她也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那幅画上的姑娘不像是笑,倒像是怨恨,身上的衣服也像是沾满了血迹。
“姑娘,这画……”
“我也看不明白,你先前跟过他,你可听说他喜爱受伤的女子?”(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quhuyuan.